你們這些佚名還能活的這麼坦然。」洛倫佐誇獎道。
「很正常的事,不是嗎?就像你們獵魔人,在植入秘血時,也做好了死亡的準備,而我們付出的僅僅是混亂的記憶,這相比之下這代價太便宜了。」
邵良業的眼裏並沒有太多的光,和卲良溪對比,他就像個年邁的老傢伙,仿佛什麼事都看透了一樣。
「放下沒什麼意義的幻想,生活就變得簡單的很多。」
洛倫佐沒有接話,而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位佚名,一切都很普通,帶着令人淡忘的感覺,洛倫佐很清楚這是環繞的逆模因在起效。
它無時無刻不再影響着四周,連同着佚名一起。
「那是什麼?」
洛倫佐看到了某個銀亮的東西,在邵良業的腰間,好像是掛飾。
這東西他在卲良溪身上見過,全當是女孩子的裝飾了,只是沒注意到卲良業這裏也有。
「你是說它嗎?」
邵良業將它摘了下來,映照在光芒下。
那是一朵金屬製品的五瓣花,上面雕刻着柔和的線條,還鑲着金絲為點綴。
「這是佚名們的標誌,我們很少有能證明我們的東西,它是其中之一。」
洛倫佐接過了這朵花,質感冰冷,沉甸甸的。
「佚名的徽印嗎?」洛倫佐很意外,大概沒想到神秘的佚名,居然用花作為標誌。
「這是什麼花?」
對於洛倫佐這個打打殺殺的糙人來講,他每次與花接觸,都是給電源一沓錢,讓他隨便給自己挑幾束這樣,很少在意這些東西。
邵良業回憶着這朵花在西方世界的稱謂,按理說這種詞彙不在佚名的學習範圍,但因為是自己的徽印,大家都自覺地多少學習了這些。
「勿忘我。」邵良業解釋道。
洛倫佐一愣,腦海里浮現那一朵朵繁茂的花群,沒想到這朵花居然是勿忘我,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等他說什麼,邵良業便說道。
「我知道,在你們這,這花象徵愛情,什麼戀人永不相忘這樣。」
邵良業知識儲備做的準備很足,有時候洛倫佐都覺得,他比自己還要了解西方世界。
「在我們那,它沒有這麼複雜,只是單純的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洛倫佐重複着,「勿忘我。」
「嗯,永遠銘記,永不遺忘。」
聽着邵良業的話,洛倫佐忍不住露出笑意,然後笑出了聲,他靠在牆邊,把徽印還了回去,看待卲良業的目光,十分複雜。
「怎麼了?」他有些搞不懂洛倫佐的反應。
「只是覺得很矛盾,你們是被逆模因纏身的佚名,遺忘緊隨着你們的陰影,而你們的徽印卻是這樣的。」
洛倫佐低語着。
「永不遺忘。」
洛倫佐無奈地搖搖頭,越過了邵良業,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頭也不回地朝他揮手。
「晚安,佚名,希望你醒來還記得你是誰。」
邵良業注視着洛倫佐的離去,一言不發。
……
熔爐之柱,哀落之底。
這片沉寂的土地經過這麼多年的靜默,終於再次躁動了起來,燃燒的爐火將黑暗映亮,光芒照耀下,能看到在黑暗裏排列的身影,它們如此高大,帶着鐵質,陰影勾勒在一起,變成猙獰的模樣。
加拉哈德望着這片沉默的機械,這裏正匯聚着來自九夏的甲冑軍團。
「進度如何?蔡公。」加拉哈德看了一眼後,轉而問向自己身旁的人。
「幽浮屠本身便有着逆模因加護,現在我們正對裝甲進行二次加工,將聖銀鍍在其上,屆時它對於侵蝕的抗性會大幅度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