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後,方醒毫無睡意的在思索着這件事。
幹掉他們嗎?
這樣的話,就相當於是替常耀脫責。
可要怎麼才能讓常耀嘗到惡果呢?
……
常耀這一夜好睡,直到天亮才醒來。他嫌棄的推開壓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粗壯手臂,然後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
「老爺,您今兒不是不當差嗎?」
常耀的妻子從被子裏露出了肥臉,先是惡狠狠的瞪了丫鬟一眼,然後毫不忌諱的坐直了身體。可惜那白生生的身體並沒有吸引到神思恍惚的常耀。
來到了書房後,常耀叫來管家問道:「毛利可回來了?」
管家垂頭答道:「老爺,沒有呢,我守了一夜,沒看到他們回來。」
「嘶……」
常耀覺得有些牙痛,他把茶杯放下,急匆匆的就想去找尚德全。
「老爺,有您的一封信。」
這時外面進來一個小廝,手中拿着一份信。
「誰的信?」
常耀一邊問一邊打開了信封,接着身體就僵住了。
——昨夜風光甚好,踏雪而行怎地缺了常大人?憾甚!
常耀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被凍僵了,他艱難的看向下面的一排字。
——常大人為官多年,想必宦囊豐厚。宦海無涯,當以牢籠為舟!
這是方醒!
這絕對是方醒的手筆!
大清早的,管家看到常耀握着信紙的手在發抖。他以為是太冷了的緣故,正準備叫人準備暖手,可一抬頭,卻看到了那張青色的臉。
「老爺……」
寒風吹過,常耀的身體在風中瑟瑟發抖。他彎腰撿起被風吹落的信封,面無表情的走進了書房。
管家在門外呆立着,他以前是常耀的書童,對常耀再了解不過了。當看到這種臉色,就知道是出了大事。
書房裏死寂沉默,過了許久,門開了。
「老爺!」
管家一抬頭,就看到常耀那白了一半的頭髮,頓時就被嚇軟了半截。
人說一夜白頭,可這才半個時辰不到,常耀的頭髮就由烏黑髮亮變成了白髮蒼蒼。
「老爺!」
常耀抬起頭來,看着那烏雲密佈的天空,失神道:「快過年了啊!」
管家覺得常耀的舉止有些失常,他小心翼翼的道:「是啊老爺,家裏的年貨都已經備齊了。」
低下頭,常耀的表情有些古怪,然後就吩咐道:「叫夫人來,還有,把少爺也叫來。」
沒多久,常府里就傳來了哀哭,府上的人都換上了白衣。
而方醒此時也接到了一封信。
「誰的信?」
張淑慧用貝齒咬斷了線頭,然後看看手中的荷包,隨口問道。
方醒的表情有些古怪,還帶着些惱火。
「朱瞻基這個混蛋!老子饒不了他!」
方醒咬牙切齒的罵道,如果朱瞻基此時出現在他的眼前,那麼最少也得是青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