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姐妹惹惱了他,他自然是去靜月院才不那麼窩心。
靜月院裏,王嫻婷還端坐窗前,面前立着個繡架,她竟是興致極好,一針一線地繡着一對鴛鴦。
偌大的房間裏只有果兒侍着。
過了一會兒,王嫻婷放下針線,接過果兒奉上的熱茶喝了一口,問道:「什麼時辰了?」
「剛剛辰時三刻!」
王嫻婷意味深長地笑了,慢悠悠地道:「時間也差不多了。」
果兒有些不情願地道:「側妃,果兒實在不明白,那藍四小姐,可是清月院那邊出人,你為什麼這麼幫她?」
王嫻婷輕輕一笑,道:「誰說我在幫她了?」
果兒不解地道:「小姐若不是幫她,為什麼給她出這個主意,若是王爺真是,真是臨幸了她,那側妃您不是給自己多找了一個堵心之人?」
王嫻婷斜睨了果兒一眼,似笑非笑:「果兒,我就是喜歡你對我這樣忠心,處處為我着想!」
見她一臉不在意,果兒跺腳道:「小姐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就不急呢?」
王嫻婷噗嗤笑道:「你真沉不住氣,你也不想想,咱們王爺那是什麼人?豈是區區兩杯加了料的酒就能迷倒的麼?」
「可是,王爺和藍四小姐獨處,這事關名節,也不能不防王爺真納了她!」她心裏不忿得很,跟着側妃陪嫁來王府,果兒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朝一日也被王爺收房,她是不奢侈側妃的位置,但是,能成為王爺的侍姬也好啊。可是,她這邊還沒有影兒呢,那藍四倒來平插一腳。
就好比一大幫人在排着隊,突然有一個人插隊一般,果兒對藍素琴,實在沒有好感。
王嫻婷道:「放心,不會。王爺是頂天立地的奇男子,豈能容忍被女人算計?你說,惹怒王爺,是什麼下場?」
果兒眼睛一亮,道:「杖斃?」
王嫻婷笑笑搖頭:「果兒啊,這兩個字不要輕易出口,顯得心思多歹毒似的。我喜歡你為我着想不遺餘力,但是,咱們可不能讓王爺覺得這麼有心計。」
果兒兩字出口也覺得失言,低頭道:「果兒知錯了!」
王嫻婷輕輕笑道:「你看不明白了?王爺頂多把藍四送回府了事,不過,你說這筆賬,他會算在誰身上呢?」
果兒恍然大悟:「藍四是那人的妹妹,何況,藍四又是以那人的名義,王爺要算,自然也是算在那人頭上。」
王嫻婷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極是愜意地繼續拿起了針。
果兒卻已經喜滋滋的了。王爺要記恨王妃,自然不會再理她,那得到好處的,豈不是自家小姐嗎?她笑逐顏開地道:「側妃,要不要我去打聽一下?」
「何必打聽?」王嫻婷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果兒佩服之極地道:「側妃果然好計謀,真是女諸葛呀,果兒欽佩。」
王嫻婷心情極好地繼續執起針線來繡鴛鴦的頭。
果兒道:「側妃,天色已經晚了,果兒服侍您睡了吧。」
王嫻婷笑道:「急什麼,本側妃還要等王爺呢!」
果兒一怔:「側妃你是說,今天王爺還會來麼?」
王嫻婷悠悠地道:「藍四還是有些本事的,必然能讓王爺喝下酒去,那酒中放的媚藥,只有一種方法能解!」說到這裏,她臉上現出一抹嫣紅來,眼睛卻是水盈盈地,滿透着嬌羞。
果兒恍然大悟。王爺身有武功,喝下媚藥不會馬上發作,他又惱恨藍家姐妹,那王爺的女人,可就只有側妃了。嗯,想着王爺一會兒要來臨幸側妃,果兒的臉上也是一片飛紅。
相比較靜月院中的燈光柔和,清月份里卻是一片靜寂,亥時,冬春之夜,實在已經不早了,藍宵露這時候已經睡下,不過睡得並不安生,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白天,司城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