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戲裏還離奇。按古人的說法,老天爺肯定另有打算。」說着伸手試探金舜英額頭上的溫度,換了一條冷手巾上去,又說:「你這人的命,也夠怪的,少把『死』啊『活』啊的掛在嘴上。老天爺聽了笑話!」
她說完,默默地去冷水桶里洗手巾。金舜英忽然發現不見墨君的影子,擔憂起來,「墨君去哪兒了?」
珍榮給她換了一個枕頭,說:「早就醒來,嚷着肚子餓。人家帶他去找吃的。」
「人家是誰?」
「查大人。」珍榮繃着臉說,「我們這位小少爺,比他姐姐更怪!見着生人,沒三句話就像上輩子認識似的!」
她們拌嘴,硯君依稀聽見。可她累得不得了,半夢半醒地以為自己加入了對話,其實仍伏在桌上大睡。
「珍榮只是需要責怪某個人。」夢裏她對金舜英說,「她本來是蘇家大宅里出色的許珍榮,又伶俐又能幹。忽然變成了一無是處的弱女子,她認定這種變化裏面一定有誰在作梗,可找不出來,只好向霉運的源頭髮泄。」
硯君在夢裏想來想去,最終說:「老姑婆說的沒錯,世界越大,越讓人發覺自己弱小。可我現在覺得,那也未必是壞事。」
最後這句話,她好像是對金舜英說,又好像是對夢裏的其他人說。仔細去辨認,夢裏那人像是父親,又像是陳景初。總之是個氣質溫和、讓人感到安心的男人,沖她微笑着點頭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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