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也有了相當的默契,而且以他們的驕傲,也不允許他們使出下三濫的手段。
兩馬匹停住了,只隔一個馬身。
兩人都未佩戴長兵器、遠程兵器,肋下都只佩了一口劍。
相距只一個馬身,馬都沒有足夠的空間馳騁起來,兩人也就不會出現驟然暴起殺人的可能。這一點,兩人同樣地有默契。
「呵呵,皇帝已經知道了?」
侯君集一見李績,便咧開嘴笑起來。
李績道:「陰謀已然敗露,事已不可為了!侯將軍,罷手吧!」
李績沒有問他為什麼要反,詢問他為何要反的原因,殊無必要,如果事涉私密,知道了反而不美。所以他單刀直入。
侯君集也是武將,李績至少是儒將,而侯君集不是,性子更直。
聽李績如此一說,侯君集冷笑道:「我有大軍在手,未嘗不可一搏!」
李績搖頭:「我不圍你,也不擋你,我只在你一翼盯着!有我李績盯着,誰敢心無旁騖,轉攻其他目標?」
侯君集一窒,但他知道,李績說的是實話。
李績又道:「尉遲恭去了東宮六率的營地,你已沒有呼應。」
侯君集臉色一白。
李績道:「褚龍驤率軍進了城!你如何在我的側翼威脅之下,攻破城池?」
侯君集沉默良久,緩緩地道:「太子還有一個殺手鐧!」
李績淡淡地道:「玄武門,李安儼?」
侯君集心一沉。
李績道:「左屯兵馬已然出動。」
侯君集抿了抿嘴唇:「李安儼據險而守,左屯將士,未必拿得下他!」
李績微微一笑:「也許!」
侯君集精神一振:「就算你擋住了我又如何?就算尉遲恭擋住了東宮六率又如何?就算褚龍驤控制了京城又如何?只要李安儼拿下了皇帝,保太子登基,你們就得土崩瓦解!」
李績道:「不錯!所以……侯將軍既已沒有用武之地,何不就此觀戰。如果李安儼成功了,李某解甲,由侯將軍捆送京城!如果李安儼失敗了……」
李績輕輕吁了口氣:「將軍又何必驅使這許多袍澤,白白送死?」
侯君集沉默良久,下意識地眺目望向京城。
夜色茫茫,雪花飄飄,他目力難及,但卻好像已經看到了玄武門上的刀光劍影……
玄武門城頭,正在鏖戰。
李安儼坐鎮玄武門,一直在等待着發動的那一刻。
如果早上一刻,也許他此刻已經快把內宮的門撞開了,可惜,這機會已不會再有。他為什麼沒有早一刻動手?侯君集那邊、東宮六率那邊、東宮那邊、正在京城調動秘密力量準備控制重要大臣的蘇有道那邊,都是與之相配合的。他們每一組的行動時間點,都必須要考慮到其他部分,才
能相互呼應,彼此配合。
如果其中任何一組不按照規定時間,提前或延後行動,都可能令得整個行動顧此失彼,自亂陣腳。所以,他只能等到規定的時間。然而,他卻先等來了左屯的猛烈攻擊。李安儼擁有玄武門,可左屯的人卻擁有弓弩和飛抓。這一下子就抹平了李安儼的地利優勢,兩下里越打越是激烈,在弓弩的掩護下,左屯的人已經快要攻上城牆,李安儼就算想放棄守御,孤注一擲地攻向
後宮,也不可能了。
……
今夜,蘇有道也在忙碌。
整個計劃是他策劃的,但這些最關鍵環節,他在最後一刻卻沒有親自去主持。
因為,沒有可能。在這個時辰,沒有那麼即時的、快捷的通訊,所有的一切都已安排好,每一環的執行者都不是庸人,這時候他只能寄望於這些人的臨陣發揮。他若居中指揮,能做什麼呢?什麼都做不了,只不過是陪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