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都督了。」
秦恆啞然之後復又愕然,他不明白范閒是怎麼想的,難道他準備在樞密院的門口向燕小乙挑戰?雖然舉世皆知,范閒與海棠齊名,乃是慶國年代一代中公認的第一高手,可是……面對着燕小乙,依然沒有人會看好他。
更何況這兩個人的身份不一樣,這地方也特殊,怎麼可能在這裏大打出手?
秦恆微微偏頭,壓低聲音說道:「你受了傷。」
范閒的面部表情平靜無比,但秦恆的心臟卻開始顫抖起來,京都所有人在知道今天伏擊地消息之後,便是最害怕這種情況。
大家都害怕范閒發瘋。
如果陳萍萍院長大人是一隻老黑狗,范閒自然是只小黑狗,小黑狗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子,發起瘋了,可是會不分敵我胡亂去咬的,滿朝文武害怕的就是范閒在憤怒之餘,大動干戈,動搖了整個慶國朝廷的根基。
范閒聽着秦恆的問話,緩緩回道:「我只是想請教一些問題。以禮待,以德還;以劍贈,以刀報,燕大都督,是不是這個道理?」
有些疑問,范閒準備當面質問,只是卻沒有機會說出口來。
樞密院眾人聽着刀劍之語,以為小范大人馬上就要發瘋,下意識里做好了迎戰的準備。樞密院雖以參謀軍官為主,武力較諸慶國五路邊軍並不如何強橫,但畢竟是慶軍數十年來的精氣精所在,今日糊裏糊塗被范閒欺上門上,隱忍已久,總有反彈的時刻。所有地校官將軍都握住了刀柄。
燕小乙入京,只可帶一百親兵,此時這一百親兵也早已佈防到了樞密院地側門廊下,緊張地注視着衙門口前的這一百多名監察院一處地官員。
自北境歸來的軍士面上多有風霜之色,早已被燕小乙打造成了一枝鐵軍,只是與秦葉兩家諸路邊軍不同的是,這一百多名親兵身上都帶着弓箭。
慶國京都禁弩不禁弓,這是尚武的皇族所體現出的自信。
雙方對峙。但一直擔心着的京都守備秦恆卻放下心來,如果先前范閒用言語擠兌住燕小乙,向其發起決鬥的邀請,只要燕小乙同意,就算是陛下也無法阻止,那雙方定然是你死我活之局。
可是如今的陣勢涉及到了監察院與軍方地衝突,秦恆便知道這場仗是打不起來了,因為在京都里有無數雙眼睛都看着這裏。不論是陛下還是主持政務的朝官系統都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慶國稱霸天下的基礎,就因為這樞密院前的人頭轟然倒塌。
果不其然,遠處傳來叫喊之聲,馬蹄微亂。
一隊身着亮甲的禁軍馳馬而至,樞密院地處監察院與皇宮之中。這些禁軍的反應似乎顯得慢了些。但有些明眼人清楚,這是禁軍特意留下些時間,讓范閒稍微發泄一下心頭的怨怒。
禁軍代表着皇帝的威嚴,無人敢於藐視。至少在表面上。
所以當禁軍列隊穿插,在監察院眾人與樞密院兵士分割開來時,沒有人表示出反對地意思。
更何況領兵之人乃是大皇子。
大皇子乃是當年征西大帥,與軍方關係深密,而如今人人皆知,他與范閒的關係也是相當緊密。
看見是他來調停,場間眾人同時舒了口氣,深覺陛下英明。這個人選實在是太合適了。
大皇子牽着馬韁來到范閒的身邊,面上的擔憂之色一顯即隱,微微點頭示意,並沒有說什麼廢話,只是說道:「父皇知道這事了,你先回府養傷吧。」
范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沉默着,等待着。他自然是要走的。總不可能在這裏與樞密院真地大殺一番,只是他要等的人還沒有來齊。
不一時。三名黃門小太監氣喘吁吁地從人群外跑了過來,傳達了陛下的口諭,表示了對行江南路全權欽差大人遇刺一事的震驚及慰問,對於京都守備進行了嚴厲地批評,對樞密院眾人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