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知天心走到尹大俠身邊,把自己的僧袍解下披在尹大俠身上,並未出掌相擊,我好奇心起,想瞧瞧天心是如何處置這醉酒的仇家的。
只見天心回到座中,一人獨酌起來,他喝了數杯酒,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忽地他朗聲道:『屋檐上的好朋友,外面風霜露冷,何不進來大家共飲一杯?』
我不免覺得奇怪,窗外只有皎皎明月,又哪有什麼人在?
我側耳聽了一會兒,四下俱寂,周遭仍是悄無聲息。
天心說道:『外面的好朋友不肯賞面,在下可要得罪了。』他話音未落,我眼前人影晃動,天心已飄出窗外,只聽見噹噹當數下響過,緊接着便是啊啊啊幾聲喊叫,幾個人影從客棧外的屋檐跌落天井。
一名蒙面漢子舉刀砍到,天心側身讓過,右手一探,已抓住他的後頸,蒙面漢子飛起一腳踢向天心肋間,天心左手在蒙面漢子小腿上一點,點中他的足三里,蒙面漢子這一腳登時便踢不下去。天心右手一推,左手一送,蒙面便直跌出去。
這時又有數名蒙面人拿着刀棍鐵鞭搶上,天心沖入人叢,如法炮製,手法如出一轍,然而那一干人無一倖免,全被他擲飛。
我當時想:『瞧來人均非庸手,他們眼見天心用同樣手法擲人,天心逼近時早有防備,然而天心仍是一擲一個,這份功力當真駭人。』
天心將那些蒙面人擲出後,又飄然回到座位,坐下繼續拿酒杯喝酒,仿佛剛才之事從未發生過。
這時我忽然覺得氣氛是大大的不對,那些被天心打傷、擲飛的人竟無人吭出哪怕半點聲響。
大堂東西兩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
只見坐在大廳西邊的是一名漢子,年紀約莫五十出頭,面色蠟黃,一張長臉似無血色,他眉毛極濃,兩邊太陽穴高高突起,坐在凳子上比旁人還高出一個頭。
他端着酒碗一碗接一碗的喝着酒,那端着碗的手青筋凸現,佈滿了老繭,顯然是外功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