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正說到這兒,門外進來了一個人,大家一轉頭,張靜!
這個張靜在門口換下靴子之後,抬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一行人「有客人啊!」大家沒有人說話。
待走進一點兒「哦,這,這不是小琴的父母嗎?伯父,伯母。咱們在那個,那個琴的葬禮上見過一面。」
琴嬸兒父親皺起了眉頭,他似乎是在記憶中努力搜索着對面說話的這個女人是誰的時候,呂哲忽然用手指着張靜來了一句「你是,張靜?!」
「啊,是我。」張靜應聲回答了之後,還用手捋了捋頭髮。
琴嬸兒的父親運了下氣「你,在這兒住?」
「嗯?對啊伯父,不在這兒,在哪兒?」
「你在上海不是有房子嗎?」呂哲問。
「啊,你說上海那個啊,正準備賣呢,趁着最近房價兒高了點兒。」
「你兒子呢?」
「在我媽家呢,這我媽呀,和您二老年齡差不多大了都,帶孩子也吃力。我這正考慮過兩個月把我兒子接過來,以後就在南京上學了。家附近就有一個新建的學校,好像還不錯的。」
張靜自顧自說着,全然沒有注意到整個曹家當時的氛圍是多麼的詭異。我猜,那一刻的曹歌,一定希望眼前的這個女人不要再講了,不要再講了。她甚至試圖給張靜使個眼色,結果,這女人壓根兒不給她機會。
「伯父伯母,這,這次看您二老的氣色就比那時候好一點兒,您二老多注意身體哈,我這上樓補個覺兒,昨晚沒睡好。您們先坐!」張靜說完,便上了樓。
待張靜還沒有走到二樓的時候,琴嬸兒父親猛地站起身「走!」這一聲,是叫呂哲和琴嬸兒母親的,似乎,在這位老人看來,這個曹家已經沒有了繼續呆下去的必要了,多待一秒鐘,都無疑是自討沒趣。
「你們,你們,你們簡直太過分了!」琴嬸兒母親也站起身,衝着曹歌說到。兩位老人衝着門口走去,但是,身後的呂哲卻沒有跟出來。
「曹歌,我發現,你們曹家人,主意頭子都挺正啊!一共就兩個條件,一個都沒有兌現!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喪盡天良!」呂哲滿臉通紅,他咆哮着對着面前的曹歌喊到。曹歌被嚇得縮成了一團窩在沙發角。
「走了呂哲!少跟他們廢話!虧我們還專程來看看,哼!熱臉貼冷屁股不說,這心挖的!你叫我囡囡在九泉之下怎麼能比得了眼!」琴嬸兒父親一邊用手錘着胸口,一邊說到。
「曹歌,一屋子女的,我今天不動手。但你記着,我呂哲只要活一天,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曹家的!」呂哲說完,轉身風風火火地向門口走去。走到玄關旁邊時,一手打破了那立在門口的落地大瓷花瓶!噼里啪啦的碎片散落了一地!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吳媽和曹歌一陣尖叫!
臨走,呂哲怒目瞪着曹歌半天,做以警告!
門外,一腳急促地油門轟~地一聲便竄出了曹家大院兒。吳媽戰戰兢兢地踮着腳偷偷望向門外,確認人已經走了之後,急忙抱住曹歌「你沒事兒吧!啊?嚇到了吧!沒事兒,沒事兒,人都走了。」
曹歌一把回抱住了吳媽,邊哭邊說「吳媽,我知道是曹家不好,但是,但是為什麼這麼多人造的孽,讓我去面對和承擔啊!為什麼啊!」
吳媽拍着曹歌的後背,一時也語塞了。
是啊,這偌大房子裏的若干個人的情感瓜葛,最後都留給了這個女人去面對。曹家的爛攤子這麼好收拾嗎?當然不。與其說好死不如賴活着,那時候的曹歌,怕是也在想,與其這般,真是不如死了清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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