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就是趴着,三伏天,就是趴三十天,千萬別顧涌,一動就渾身冒汗。所以,我現在要去睡覺了。」
「那媳婦就趴我身上,不要動。」
「嗯?」
「而且,哪次我讓你辛苦了?不都是我在賣力嗎?」
「咳咳……」
她忍不住乾咳起來,顧寒州現在開車開得賊六,不愧是秋名山老司機。
她推了一把,道:「我去休息了,你好好辦公賺錢養家……」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十分清脆。
她眉頭一簇,以為是孩子不小心打翻了什麼東西,立刻趕了出去。
之間走廊里,紀月坐在地上,手指被碎玻璃劃破,鮮血滴在了地毯上。
她的手上,緊緊捏着一個黃色的平安符,只是符上面全是血。
玻璃杯已經碎了一地!
她立刻趕過去
去,將她攙扶起來,道:「怎麼了?是不是水太燙了?」
「沒有,我……只是不小心。」紀月收回心神,苦澀的說道:「我……我會房間休息一下就好。」
「你的手……」
「沒事。」
她跌跌撞撞的起來,阻止許意暖的陪同,把自己關在房內。
許意暖立刻找人收拾,也請了醫生。
紀月死死地攥着掌心的平安符,這是她當初親手畫的,一共就兩個,一個給了幾年一個留給自己。
可就在剛剛,她倒了一杯水,走着走着突然覺得心臟絞痛的厲害,仿佛一隻手硬生生的將她的心臟剝離出了胸膛,疼得她頭暈目眩,大腦一片蒼白。
等恢復意識,她就跌在地上,杯子碎了一地。
而……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平安符突然掉了下來。
她着急忙慌的去撿,卻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鮮血肆意,打濕了平安符。
她不知道這算什麼預兆,她只是想哭,想把自己關起來肆無忌憚的哭一場。
是夢
她遇見了那個老者。
「哥哥……是沒了嗎?」
「他回到我身邊了。」
紀月聽到這話,淚如雨下。
「為什麼……出了這個夢,我就什麼都不記得。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我又不會尋死覓活,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不就死了嗎?不就死了嗎?」
她憤怒的吶喊着。
每次入夢,什麼都明白。
可清醒後,她什麼都不知道,每天都在提心弔膽,期盼紀年會在下一個瞬間出現,他笑着對自己伸出手。
「怎麼辦?哥哥還是沒辦法丟下妹妹,想要和妹妹在一起。」
他的臉上會掛着招牌式的壞笑,衝着自己,眼裏有星辰山河。
多少次期盼的,到最後都會變成失望,第二天繼續燃燒起熊熊的希望。
如此往返,她心力交瘁。
還不如乾脆果斷點,讓她知道,紀年永遠永遠的離開自己。
「你真的希望他死了嗎?即便我現在告訴你,他真的沒了,你不依然心存期待嗎?」
「我沒有!」
「我能看穿人心。」
老者笑着說道:「你希望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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