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金剛殿,陳雲甫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這具身體的師父,賜自己法號道明的宗遠大師。
順帶着也看到了在這滿殿數百名高僧中唯一一個穿黑色僧袍,格格不入的一位另類僧人。
不消多問。
這位應該就是後世所謂的黑衣宰相,姚廣孝了。
法號道衍。
嗯,和陳雲甫一個輩分。
一想到這層輩分關係,陳雲甫心裏就樂開了花。
這是師哥啊,那得多親多近,最好能認作好大哥才好呢。
抱上這條粗腿,自己就能順順利利活一個永樂朝了。
慶池衝着宗遠見了禮。
「主持,都到齊了。」
宗遠頷首,擺手的功夫,有小沙彌敲了鍾,鐘聲恢弘厚重,起到了控場靜心的作用,陳雲甫也暫時按捺下心中所有的雜亂思緒,站進隊列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靜聲下來。
整間大殿內,便只剩下宗遠一人的聲音。
「道衍遊歷天下一十七載,遍通三教術,今游歸載,還望宏我佛法。」
說着話,宗遠更是雙手合十衝着這姚廣孝淺見一禮。
後者不敢尊大,躬身還禮,口稱長老言重。
禮罷,又面向殿中眾僧施禮。
陳雲甫也跟着大傢伙還禮,只是一雙眼沒少好奇的打量着這姚廣孝。
看的一陣呲牙。
這姚廣孝長得,就不像個好人吶。
可不是嗎,一個沒毛的腦袋上長着雙三角眼,如老虎一般,如不是一身僧袍,腦門上燙着戒,倒是頗多像一個兇巴巴的黑社會金牌打手。
而且眸光流轉之間,偶有凶煞之氣流露。
陳雲甫估摸着,這個世道,姚廣孝能遊歷天下一十七年之久,恐怕沒少玩佛也有火的把戲。
換言之,雙手怕是沾了不少鮮血猙獰啊。
是個狠人。
就在陳雲甫暗中打量揣摩着姚廣孝的時候,後者也敏銳的注意到了陳雲甫的目光,不過他倒是沒有什麼反應,繼續口誦佛經禪理,講的很是投入,讓殿中百名僧人無不聽的着迷。
這可是真本事啊。
一堂誦講持續了足足近一個時辰方止,殿中眾人這才大夢一覺間甦醒過來,紛紛向着道衍見禮,直呼受益匪淺。
便是宗遠大師也是驚嘆。
『道衍講法可謂是鞭辟入裏,受教了。』
姚廣孝輕聲不敢當,作揖之際側目去看陳雲甫的方向,淺笑。
「長老,不知那位小友是?」
宗遠看而生笑。
「此為老衲幼徒,法號道明。」
「法號明?」
陳雲甫是道字輩,全號道明,可不就是單名一個明字嗎。
這也就是朱元璋偏寵,不然避諱之下,哪能賜這個字。
姚廣孝嘴角噙着笑,就在剛才誦讀佛法的過程中,他可是察覺的清楚。
這個叫道明的小師弟,前前後後打量了自己不下三十眼。
這也引起了姚廣孝的注意和興趣。
「長老,小僧與道明師弟似有一段緣分,暫住期間,不知」
宗遠一點即透,當下頷首笑言。
「那就委屈道衍暫住道明那裏如何。」
兩人一說一聊,算是給姚廣孝找了個住處,倒是把陳雲甫聽的直眨眼。
怎麼着,自己這是和姚廣孝成室友了?
真是打瞌睡就來了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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