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意又是滿臉堆笑,王笑也只能讓他白佔了這個便宜。
「舅舅。」
「不錯,好孩子。」薛高賢道:「往後要常來我府中坐坐。」
「好,好。」王笑隨口應道。
「咦,王芳怎麼沒來?」薛高賢四下一看,高聲笑道:「哈哈,那時候我們哥兒仨是一起被彈劾的哈哈哈,文官誣陷我們收了你王家的銀子……那個御史是叫羅德元吧?還不是被錦衣衛給拿了……」
這幾句話聲音頗大,不少人便低下頭暗自笑了一笑。
皇后這個弟弟,還是上不了台面,人家這才成親第一天就開始擠兌,只能說明太子一黨沒什麼底氣。
但話說得卻不錯,王芳今日沒來,顯然是與王笑不和……
薛高賢知道四下里那些勛貴在笑話自己。
無非是因為皇后一族不像他們根深樹茂,這些勛貴便只當薛家是暴發戶。
但被笑話幾聲不要緊。走着瞧,等太子登基了,看誰更得勢。
相比起來,更讓人討厭的卻是這個王笑。
原本,自己收了王家一大筆銀子、又給許妃的女兒選個痴呆作駙馬,這是一舉雙得的大好事。
沒想到這個痴呆居然開了竅,還討了陛下的歡心,暗地裏還上竄下跳。
這事情搞得……好像自己是個貪圖錢財的蠢貨一樣。
因為這些破事,自己都數不清被姐姐臭罵了多少次了……
王笑深深看了薛高賢一眼,笑道:「舅舅說的對,我以後一定常去嘉寧伯府坐坐。」
「常來,常來。」薛高賢笑得愈發開懷,借着酒意又道:「往後你也是皇親國戚,文官的事要少摻合。你看,盧次輔今日就沒來,這便是『涇渭分明』。哈哈,我是個粗人,可能成語用得不對,但話糙理不糙……」
「哪裏哪裏,舅舅腹有綿繡。」王笑的表情似乎有些無奈,像提醒一般地說道:「我最近在幫忙清點文家的財產。等這邊清點好了,一定去舅舅府上討教。」
薛高賢面上的笑容中便失去了那抹生動。
王笑一共說了兩遍,到第二遍薛高賢才明白那句話的言外之意「我下次帶人來抄你家。」
第二遍的時候,王笑還很體貼的將這層意思表達得更明顯了一些,似乎連表情都帶着嘲諷你這個人怎麼聽不懂我說話啊。
薛高賢倒不是被這個威脅嚇到了,他與王笑的立場本就註定彼此是不死不休的對手。
但,確實是丟臉了。
他隱約還聽到有人譏笑了一聲。
這事情搞得……好像自己是個剛混官場的蠢貨一樣……
王笑也不再理會笑容僵硬的薛高賢,端着杯子又敬了一圈。
正打算從席上溜開,他卻見秦玄策佔了一張桌子正坐在那喝悶酒。
「你怎麼來了?」王笑便走過去。
今日也是左明靜成婚,本已說好讓秦玄策呆在那邊湊熱鬧,不必再過來的。
秦玄策皺眉道:「我生氣。」
「哦。」
王笑瞥了秦玄策一眼。
這小子莫非是因為左明靜嫁出去了不開心?
秦玄策抬頭一見王笑這個鄙視眼神便知他在想什麼,於是反過來鄙視了王笑一眼,哼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又知道我度你了?」王笑道:「說吧,怎麼了?」
「還不是那個何良遠的長孫何康明。」秦玄策皺了皺眉,頗有些不爽。
「怎麼?人品不好?」
秦玄策搖了搖頭,道:「本來我看他長相不差,性格也文靜,還挺為明靜姐高興的。」
他說着,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道:「論才貌,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