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下令出擊。
楚軍跨過壕溝,向北面的清兵大營衝去。
「稟睿親王,火藥不足了。」
剛才跪倒在多爾袞面前,聲音有些顫抖。
多爾袞的臉色極為陰沉。
他不是沒想過去救多鐸,但打聽到王笑回了德州的消息之後他就很在意這件事,考慮「王笑為什麼不打出旗號?多鐸被圍的消息是不是假的?王笑是不是想騙自己繞道,再偷襲自己?」
等確定下來王笑真的不在德州而是親自去主持圍殲多鐸之時,一切都晚了。當時多鐸已帶了騎兵突入山東腹地……
現在,擺在多爾袞面前的難題是,要不要撤軍?
……
被圍在臨清城下的清軍步卒最後還是逃回了不到兩萬人。
當時圖爾格已趕到臨清運河的西岸,但沒辦法渡河。兩萬七千多被包圍的清兵只好強行渡河突圍,溺死者使運河為之堵塞。
要不是王笑調走了五千精騎去追多鐸,只怕這些清兵傷亡還要更大。
臨清之戰的結束也意味着楚軍四萬餘主力已經回到了山東。
多爾袞反觀自己這邊,縱深太長、糧草斷絕、火藥不足……想要打下山東已變得很渺茫了。
「傳令下去……撤吧。」
多爾袞閉上眼,揮了揮手。
剛林愕然抬起頭,他能看到多爾袞的不甘的憤怒,眉眼中還能看出一絲對同胞兄弟之死的悲傷。
睿親王居然能咽得下這口氣?
剛林詫異之餘也感到慶幸,這場仗他早就希望能停下來了……
清軍陣中鳴金聲響起,大軍如流水般向北撤去。
「快追啊!」
谷老八抬頭望着前方的清軍營寨,拔腿就想要追,被張光耀喝令住。
「國公有令,窮寇勿追,你別給我犯渾。」
谷老八還想說些什麼,張光耀忽然衝上來,一把抱住他的腰就把他往後拽。
「不追就不追,你拉我做什麼,戰場上有進無退……」
「轟!」
炮火在他們身前不遠處炸開,有石土濺在谷老八臉上,登時把他打出血來。他目光看去,只見張光耀滿手都是血,卻還是面不改色地繼續指揮。
原本看張光耀年輕,谷老八心裏還有些不服氣,到這時才算明白為什麼人家能當把總……
這一日清軍連退二十餘里,是夜多爾袞入駐德州與滄州之間的東光縣城。
隨之而來的還有來自盛京的詔書。
多爾袞沒有心情去迎,只在屋中坐着,聽蘇克薩哈回稟。
「陛下已同意睿親王的上書,遷都燕京,以建萬年不拔之業。相關事宜已在準備,下個月便可到達……」
「知道了。」
蘇克薩哈又翻開下一道詔書,眼皮一抖,才開口又硬生生把嘴裏那句「恭賀王爺」又咽了下去。
他知道現在多爾袞沒心情聽到『恭賀』二字。
「陛下加封王爺為『皇叔父攝政王』,賜穿貂蟒朝衣。命禮部建碑紀績,加賜冊寶。還封賞了上飾十三顆東珠的黑狐冠一頂、黑狐裘一襲……」
「閉嘴!」
「喳。」
蘇克薩哈不敢說話,輕手輕腳地把詔書放在桌上,隱在黑暗之中。
良久,多爾袞忽然開口說話,也不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誰說。
「我最後一次和多鐸當面說話還是在盛京城。那天他跑去和豪格一起出遊,一直到夜裏才回來。他對豪格說『當時沒贊同讓你當皇帝,真後悔啊』,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說他恨我。」
「但哪怕他這麼說,我知道他純粹是在跟我搗亂,不然他直接和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