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漢子狐疑道。
陳子錕道:「尊駕就是燕家的當家人吧,我叫陳子錕,是你的外甥女婿,論輩分估計得喊你一聲舅舅。」
燕家眾人都有些詫異,不過明顯鬆了一口氣,兵器也都垂了下來。
黑臉漢子緊盯着夏小青道:「你是妹妹的女兒?」
夏小青道:「不錯,我叫夏小青,是夏飛雄和燕勝男的女兒。」
黑臉漢子道:「野種也敢進燕家的門!你好大的膽!」
夏小青不怒反笑:「你是我大舅還是二舅?」
漢子道:「燕家沒你這個親戚。」
小北悄悄問陳子錕:「娘怎麼也是野種?」
陳子錕大聲道:「別聽他胡咧咧,他才是野種。」
漢子聽見了,當即大怒,甩手就是一鏢,這種飛鏢可不簡單,形似縮小的紅纓槍頭,尾巴上拴着紅綢子,真被打中了當場就得歇菜。
陳子錕紋絲不動,飛鏢擦着他的鬢角就過去了,釘在柱子上還顫巍巍的直晃悠,他眼皮也不眨一下,依舊風輕雲淡。
燕家人不禁暗暗欽佩,此人膽色過人啊。
夏小青道:「你們不認我,我可認得你們,就是你們害死了我娘!不過你們別擔心,今天我來不是報仇的,而是要尋找我娘的骸骨,與我爹合葬。」
黑臉漢子冷笑道:「休想!」
夏小青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想動手了?」
「悉聽尊便。」
氣氛再度緊張,燕家人低垂的兵器又舉了起來。
眼瞅就要開打,陳子錕趕忙打圓場:「都消消氣,老一輩的冤讎那還能代代延續下去,手心手背都是肉,小青也是燕家的傳人,今天我們來不是打架的,而是尋找我岳母的骸骨,兩位老人生不能在一起,死總要同穴吧。」
黑臉漢子瞟了他一眼:「你算老幾?」
陳子錕也不生氣,道:「今天舅舅火氣旺,咱們改天再來拜訪。」
夏小青還不想走,陳子錕使了個眼色,硬是把她拉走了,出門的時候在夏小青耳畔道:「今天情況不對,夏家可能有事,咱們看熱鬧就好。」
出了燕家的大門,他們卻並未走遠,就在汽車旁站着,和鄉親們嘮起磕來,陳子錕拆了一條大前門,見人就發,村民見他穿戴體面,出手闊綽,人又和氣,都爭先恐後和他說話,不大工夫就了解到燕家所面臨的危局。
原來那個黑臉漢子是燕家二爺燕懷仁,他有一個兒子叫燕忌南,幾天前在縣城見義勇為打傷了惡少,對方不但是滄州世家,還和縣長有親戚,據說今天就要上門要人來呢。
陳子錕點點頭,心說怪不得燕家嚴陣以待,又問:「那燕家可有一個叫燕青羽的後生?」
村民們七嘴八舌道,燕青羽是大爺燕懷德的兒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把鄰村的大姑娘搞大了肚子就跑了,現在燕家已經不認這個小子了。
正說着,遠處煙塵滾滾,百餘名手持兵器的勁裝漢子乘坐牛車騾車,浩浩蕩蕩而來,後面還跟了十幾名黑制服白帽箍的縣城保安隊,斜背着步槍以壯聲威。
張各莊一陣亂鬨鬨,村民們都出了屋子,或是上屋頂,或是上樹,迅速佔據看熱鬧的有利位置,等着欣賞一出全武行大戲。
對方來了一百多口子,燕家上上下下不過三十餘人,打起來肯定吃虧。
陳子錕道:「小青,管不管?」
夏小青道:「一碼歸一碼,管!」
陳子錕道:「雙喜,拿我的片子去見他們領頭的,讓他們哪來的回哪去。」
雙喜顛顛的去了,過了一會兒灰頭土臉的回來道:「陳主席您的片子不好使,讓人撕了。」
此時那隊人馬已經將燕家大院團團圍住,燕懷仁帶着族中男丁出來交涉,雙方言辭激烈,說着就要動手,眼見一場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