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五陵微微一怔,隨即醒悟過來:「前輩,你已經找到那白骨人魔所在之地了?」
安奇生不答,只是一一掃過院內外的十多口棺材,隨手提起一柄柴刀,踏步走出義莊。
義莊之外,夜色隆重,十里亂葬崗陰風陣陣,灰塵伴隨着偶爾想起的鴉鳴,分外顯得淒涼。
夜黑,風高......
嗖~
薩五陵還未反應過來,黃狗已經甩着尾巴跟了上去。
「前輩!等等我!」
薩五陵驚呼一聲,踏出義莊大門,卻發現一人一狗怕是走出了一兩里地,速度快的絲毫沒有等他的意思。
「嗨!」
他恨恨的一跺腳,從懷裏取出兩張剪成馬匹樣式的黃紙,綁在腿上,取出鈴鐺搖晃,同時嘴裏念念有詞:
「一步百步,其地自縮。逢山山平,逢水水涸。吾奉三山九岳神之令攝!」
嗡~
鈴聲與咒語一併散去。
薩五陵一步邁出,就是三五丈,腿上泛着紅光,腳下生風,以超出平時十倍的速度追趕而去。
「這種法術,倒是有些奇異之處。」
聽着身後呼呼風聲,安奇生微微側目。
他入夢過這老道士,自然知曉他的這甲馬之術是如何施展的。
這不是他的力量,是以符籙為引,以咒語為鑰匙,借用的力量。
不過,這甲馬之術頗為方便,一旦施展,就算是一個凡人都能一步三五丈,日行千八百里,是凡人所不能想像的力量。
「前,前輩!」
薩五陵停下,這才發現,居然來到了小張村外。
心裏立馬『咯噔』一聲。
「收聲。」
安奇生掃了他一眼,看向不遠處的小張村。
這小張村是附近最大的村莊,近兩百戶人,村落很是不小,四周都是兩三丈高的鐵籬笆圍着,就算是狼群猛獸輕易都不能進去。
加之有人輪替守夜,是附近村落里最安全的所在。
當然,那只是之前。
此時,整個小張村空空蕩蕩,在陰影之中鴉雀無聲,唯有風聲呼呼哀泣,好似鬼村一般。
「前輩!」
薩五陵呼吸急促。
他雖然是個道士,俗家卻是小張村的,他沒有後輩,但這小張村裏的後生,不少都是叫他叔叔,爺爺的。
雖然從這妖人行兇的規律來看,他每日所需是四條生魂,小張村人口近千,他那白骨人魔還吃不下如此之多的生魂,但他不得不急。
「倒是大手筆。」
微微感應了片刻之後,安奇生冷哼一聲,提着柴刀,就向着村落走去。
黃狗毛髮倒豎,很是緊張,卻還是嗚嗚低吼一聲後,跟了上去。
薩五陵一手死死捏着鈴鐺,另一隻手自懷裏取出十多年來積攢的大把符籙,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
小張村的村門半遮半掩着,其上值守之人卻不見了蹤影,略顯泥濘的地上,有不少腳印,卻不見有爭鬥的跡象。
「那是!」
突然,薩五陵身子一震,就看到遠處,一處屋舍之中,走出兩個呆呆愣愣,好似失了魂一樣的夫婦。
聽到他的驚呼,那兩個夫婦卻恍若未覺,一步一步機械的向着村落深處走去。
安奇生微微挑眉,更遠處,一個個屋舍之中,似乎都有人走出。
一個個恍若夢遊一般,向着村落深處走去。
幾十上百人井然有序,沒有一絲雜音,伴隨着夜風呼呼,說不出的詭異。
.......
小張村正中祠堂之外,是小張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