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一圈,確認自己沒有遺漏下什麼東西,這才抓起放在手邊的兩隻箱子,還有剛才打包好的那些衣服,迅速離開機艙。
剛剛跳出機艙,路明非就急切地向遠處的雪地里看過去,當他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時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心中也稍微有些感動。
這時他又忽然感覺到了濃濃的後悔。本來在東京呆的好好的,每天都能泡溫泉,打遊戲吃日料跟可可愛的妹子聊天……可再看眼下,他和繪梨衣被困在這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冰天雪地里,沒有食物,也看不到任何能夠找得到救援的跡象。
當他跟着千穗理從本家中逃出來的時候,還感覺到非常刺激,有一種好男兒為兄弟說走就走的瀟灑感。
可再仔細想想,自己真是熱血上頭,蠢的要命,竟然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了本來就和他們處於敵對狀態的伊騰拓真的話。
但凡他們能多考慮考慮,提前跟龍淵社團的其他朋友商量一下,或許結局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尷尬——雖然現在他們還活着,但卻跟死了差不多,或者說,如果不發生什麼奇蹟的話,估計遲早會死。
看着遠處的繪梨衣,路明非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又急忙爬回機艙。
從皮質的座椅底下找出了一個筆記本和兩隻跌落在地上的筆,全部裝進兜里,這才重新跳下飛機。
外面的風好像變得更大了,呼呼的吹。
路明非戴起了羽絨服後的兜帽擋住耳朵,這才感覺稍微暖和了一些。他提着兩隻大箱子,朝遠處的繪梨衣快步走去。
女孩安靜的站在原地。寒風吹拂着她的臉,讓她的耳朵紅彤彤的,鼻尖也凍得發紅,但她依舊一動不動,靜靜的注視着男孩向她走來。
「我找到一隻帽子。」
路明非從懷裏掏出剛剛搜尋到的羊毛帽子,給繪梨衣戴上,遮住了她紅彤彤的耳朵。
接着又將剛才找到的筆記本和筆遞給她。
「謝謝你,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繪梨衣接過本子,用有些顫抖的手哆嗦着在筆記本上寫道。
路明非輕輕將繪梨衣的暗紅色長髮併攏在後面,然後幫她戴上帽子。看到繪梨衣問的問題,他猶豫了一下,思索着說道:
「南極雖然面積廣闊而且氣候極端,但我們並非是完全沒有活下來的希望。這個地方是伊藤拓真為我們挑選的葬身之地,距離海岸線可能有很遠的距離。但我現在並沒有覺得有明顯的高原反應,那就說明我們可能並沒有深入內陸地區。」
繪梨衣似乎沒有聽懂,只是睜着她那雙大大的眼睛,暗紅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視着他。
就像是被哥哥拉出來到雪地裏面遊玩的懵懂小妹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能睜大眼睛看着眼前自己最信任的哥哥,聽他的安排。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停留在原地,一定要儘可能離開這裏,尋找有人的地方,或者是科考站。」
被繪梨衣這樣靜靜注視着,路明非的心頭也有些發慌。雖然他此刻表面上很冷靜,但心頭其實也是一片茫然,只能憑藉他來之前惡補的一些南極相關的資料和自己的野外生存常識綜合起來做出一個簡單的判斷。
實話說,這裏既然是伊藤拓鎮為他們精心準備的葬身之地,那必然附近一定是沒有什麼科考站,或者是那些熱門的旅遊路線。
能不能活下來真的要看運氣。
當然,也要看他們的努力。
「那我們就走吧。」
繪梨衣沒有猶豫,也沒有懷疑,在她的本子上寫道。
「好,走吧。」
不知道是為什麼,這簡單的幾個字卻給了路明非莫大的勇氣和信心,既然此刻已經走到了這樣的地步,那麼抱怨和沮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