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諾倫所提及的犧牲,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所有的檔案全部封存,當事人大多也已死去。
諾倫在提及一個從未發生過的事,至少在汐濤之民們的記錄里是這樣的。
代理一言不發地離開,他不想和諾倫再起任何衝突了,諾倫畢竟是現任領航員,還是極為珍貴的負權者,即便莫特利家的幻祟症限制了他的未來,可諾倫仍有着成為守壘者的希望。
會議室內只剩下了諾倫一個人,他沒有沉默太久,而是冷起一張臉,大步邁進走廊里。
盧拉早在走廊內等待着諾倫了,見諾倫的臉色,她就知道最糟的可能還是出現了。
諾倫當即問道,「高爾德的事,有告知董事會嗎?」
「沒有,」盧拉搖搖頭,「這件事實在是太過……」
「那就好。」
諾倫打斷了盧拉的話,他的步速加快,走進電梯內,朝着樂土號的深處前進。
盧拉焦急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董事會要殺了赫爾特,他們已經動手了。」
諾倫保持着平靜,接着說道,「但我相信赫爾特沒那麼容易死掉的。」
他很了解自己的弟弟,為了對抗幻祟症,赫爾特很早便嘗試以太化,努力剔除凡性的束縛,令自身肉體完全化作精純的以太。
以太化無法扭轉先天的缺陷,只能稍適遏制幻祟症,雖然無法根治這一疾病,但它也賦予了赫爾特極強的生命力,憑藉着強大的以太化,諾倫相信即便是衛隊出手,赫爾特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死掉。
可這只是暫時的。
電梯迅速下行,諾倫逐漸顯得焦急了起來,伴隨叮的一聲輕響,電梯門緩緩開啟,諾倫直接對電梯口的守衛們下令。
「封鎖這裏,不許任何人進來。」
守衛們點頭,並將諾倫的命令繼續傳達下去,很快整片區域被嚴格死守了起來,水密門接替封緊,守衛們子彈上膛,像是有大敵將要來犯。
盧拉質問道,「你要做什麼?」
「為赫爾特贖命。」
諾倫推開病房的大門,高爾德正躺在病床上,眼睛緊閉,手腕上掛着鐐銬連接着方形金屬盒。
即便高爾德沉睡着,他身上依舊有股來自守壘者的威壓,撼動諾倫的心神。
在凝華者的階級劃分中,守壘者算得上是一道分水嶺,抵達這一階位後,便算是來到了凝華者的力量長階的終點,只有極少數人可以完成「升變」,進而成為榮光者。
榮光者,足以扭轉戰局、毀滅一國的可怕存在。
聖城之隕的災難令無數超凡勢力恐懼不已,他們都害怕成為下一個被毀滅者,便發了瘋般,相互追逐着力量。
汐濤之民也是如此,他們無比渴望着榮光者的力量,也曾為此做過諸多的瘋狂之舉。
「我,赫爾特,還有莫特利家……」
諾倫自言自語着,「我們都是權力的追逐者,也都是權力的犧牲品。」
諾倫心底有個秘密。
其實諾倫是知道的,幻祟症的真相。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隱約記得與今日一樣,那也是一個暴風雨天,父親癱倒在病床上,他似乎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依靠着僅有的意識,聲音模煳不清地向諾倫傳達着遺願。
在全家合影的相片後,諾倫找到了一封信。
父親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喪失了書寫的能力,這封信想必是他提前寫好的,裏面沒有寫關於財產分配等遺囑里常出現的東西,而是寫滿了父親對諾倫兄弟倆的歉意。
父親提及了某項煉金實驗,據說可以賦予人強大的力量,然後……實驗失敗並使父親留下了極為可怕的後遺症。
諾倫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