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蒺梨!」
對於鐵蒺梨,蒙古人並不陌生,在蒙金戰爭中,金軍為了對抗蒙軍,多次使用鐵蒺梨。
這個東西很陰毒,戰馬和士卒踩中,立時就費了。
若是拋灑前,在毒液或者金汁中浸泡過,那麼踩中必死。
蒙古人比較心疼戰馬,因此特別憎恨有人使用鐵蒺梨,一旦使用之人落入蒙軍手中,必定會飽受折磨而死。
「趙泰小兒,真是陰毒!」窩闊台臉頰鼓動,怒罵一句。
忽必烈則皺起眉頭,「敵軍在營地外,挖陷坑、壕溝,佈置鹿角、拒馬,還撒了鐵蒺梨,便說明敵軍並沒有決戰的意思。大汗,我們要擊敗敵軍,怕是要強攻!」
說話之間,退回來的合丹奔馳過來,承上一枚鐵蒺梨,惱火道:「大汗,敵軍在營地外撒了此物!」
窩闊台接過來,那鐵蒺梨不大,由四根長組成,落地是三根在下,一根朝上,尖銳無比,戰馬一旦踩中,立時就喪失戰鬥力。
窩闊台黑着臉,知道奔射建威無法實現。
現在他不知道,聯軍在營地外撒了多少鐵蒺梨,也不清楚,聯軍還有什麼陰損的手段,繼續攻擊,萬一再次受挫,反而會傷害蒙軍士氣,於是黑臉喝令,「先後退下營,等步兵到了,再與之決戰。」
窩闊台一聲令下,撤退的號角想起,十萬蒙古鐵騎,隨即拔馬,如同潮水一般後撤。
望樓上,趙葵和全子才等宋將見此,不禁高興道:「哈哈,蒙軍撤了!」
這時,趙泰的神情卻嚴肅起來,「兩位相公,窩闊台擔心關中和南陽,必定會想要速決。我料定他們近期就會強攻,我們要準備進行一場惡戰。」
兩人聽了趙泰的話,神情也都嚴肅起來。
這營地畢竟不是城池,蒙軍戰力強悍,強攻的話,聯軍並沒有十足把握,擋住蒙古人的進攻。
趙葵點了點頭,「窩闊台想要速決,我們便堅守營盤,蒙古人騎兵見長,看他們怎麼攻破我們的大寨。」
方才氣勢駭人的蒙古騎兵,沒有給聯軍造成傷害,反而損失了上百騎,讓趙葵等人內心對蒙軍不是那麼恐懼。
現在聯軍的戰略很簡單,就是拖住蒙軍,等窩闊台擔心關中和洛陽被迫退兵時,再發起反擊,奪取開封。
蒙軍後退下營,窩闊台黑臉站在大帳內,目光注視着地圖。
「大汗,敵軍靠近開封,卻堅寨自守,沒有與我們決戰的意思,顯然是想拖住我們!」忽必烈道。
窩闊台道,「若是關中和洛陽兵力充足,本汗根本不在乎托多久。問題是現在還有兩路宋軍,靠那些漢人世侯,恐怕關中和洛陽都得丟。」
速不台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強攻,直接擊破敵軍營寨,然後就能派出人馬,回防關中洛陽。」
窩闊台握緊拳頭,「傳令下去,大軍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再去挑戰。若是蠻子不敢應戰,那本汗就強攻他們的營寨,讓蠻子知道,我蒙古勇士,不僅騎射厲害,攻堅也不輸給蠻子。」
兩軍相距不到十里,紮下營盤,夜晚為了防止偷襲,兩軍都加強防禦,營地內遍佈火炬,從天空俯瞰,猶如兩團星雲,場面極為壯觀。
是夜,兩軍的統帥,都連夜召集屬下,進行商議,制定了自己的戰略。
次日清早,飽食一頓的蒙軍,再次在聯軍營地外擺開陣勢,十萬人馬於曠野上鋪開,人馬嘶鳴,蔚為壯觀。
這時,窩闊台騎馬駐立於大纛旗下,目光遠眺對面聯軍營地,只見營地內一面面軍旗,挑釁似的飄揚。
雖說窩闊台估計聯軍的策略,就是堅守營盤拖延時間,不太可能出營與蒙軍野外決戰,但他還是喝令道:「合丹,派人去送本汗的戰貼,約趙泰那廝今日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