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都是三天兩頭往醫院跑,他被徹底忽略。
每次妹妹哭的時候,就是他被嫌棄的時候,要麼嫌棄開水沒燒好,要麼嫌棄奶瓶沒洗乾淨,再不然就是妹妹嘔吐的時候,他急急忙忙拿紙巾想幫妹妹擦,媽媽吼着不用他來。
一天天,一次次,直至他徹底心涼。
「我理解他們為妹妹的病心力交瘁,但他們理解過我嗎?」程洲譏笑道:「我就是多餘的。」
粟寶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安慰。
季常在一邊,說道:「刑訊逼供中有一項是——不許犯人睡覺,只需要三天,再硬實的犯人都會招供。」
「人是沒辦法不睡覺的,以前有科學家做過不讓人睡覺的實驗,得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結論:不光會神志不清、歇斯底里,還會像怪獸那樣撕咬和掏空別人的身體。」
睡眠剝奪實驗,至今不管是誰去搜,看到那些圖片都會頭皮發麻,甚至只是看字裏行間的描述……都感覺到恐怖。
可世人都知道睡眠剝奪殘忍而可怕,卻沒人關注被剝奪睡眠的媽媽。
可可媽變得焦躁,除了她一整夜一整夜的無法入睡,還跟可可的病有關,被折磨得憔悴不堪。
這是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折磨,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可是她沒辦法控制自己,她早已淪陷在這些折磨中。
人們很容易理解跟自己訴苦的別人,但卻很難共情媽媽承受的這些……
粟寶靜靜聽着,季常不讓程洲看見,他自然看不見,房間裏一時陷入沉默。
粟寶抬頭看向程洲。
師父父這麼說,其實她可以理解可可媽媽。
但她覺得現在根本不需要跟程洲哥哥說這些話。
因為他需要的並不是冰冷冷的解釋,哪怕是用恐怖實驗來解釋,論證可信又有力……
但他要的不是這個。
粟寶跳下床,輕輕的抱住程洲。
程洲一怔。
粟寶輕輕拍了拍他後背,輕聲安慰:「程洲哥哥,你很棒。」
「你一點都不多餘。」
「你是這個世上最好、最好的哥哥。」
「程洲哥哥,你辛苦啦……」
程洲不由自主的,喉間一哽。
眼眶不由得泛紅,模糊了眼前所有景色,耳邊只余粟寶那句話:
你沒錯,你辛苦了……
你很棒,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程洲默默的抱緊粟寶,眼眶裏打轉的眼淚終於沒忍住,吧嗒一聲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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