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和周茜在廊下飛跑過來,嚇得臉都白了,扶起她之後,看到王妃淚水直落,馬上便叫人請居大夫過來。
錦書是痛得哭了,這屁股墩沒事,但是石階邊沿膈了腰,那疼痛瞬間傳遍全身,縱是能忍得痛的她,如今也忍不住,懷孕果然矯情。
這一跌,還動了胎氣。
居大夫連忙給她扎針燒艾,錦書自己也開了保胎藥服下。
少淵回來知道這事,氣得幾乎要把辛夷的腦袋扭斷,真是不靠譜啊,下石階怎麼就不會扶着呢?要拿衣裳可以叫人拿,她又不是沒長嘴,她嘴巴多着呢。
錦書總說腰疼得厲害,他讓人把地龍燒暖一些,慢慢地解開衣裳,看到她後背一道刮傷,都出血了。
少淵難過得想哭,這大冷天的,懷着兩個孩子,還摔跤受傷了,遭這罪多叫人心疼啊。
他輕輕地吹着,給她抹藥,冰冷冰冷的藥抹上去,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事,真沒多大的事,別這樣。」錦書還反過來安慰他。
「以後我哪裏都不去,就陪着你,指望不上辛夷的。」少淵幫她把衣服穿好,讓她側臥着,「一直到生,我都不會離開你半步。」
「倒不必,這一次真是意外,也怪不得辛夷,我沒想到這麼滑。」錦書無奈地嘆氣,她肚子大,瞧不見石階濕。
「不怪她,跟她生氣犯不上,氣壞自己身體還是自己遭罪。」少淵強迫自己看開了,撫着她的臉頰,「居大夫說你最近最好是臥床,那咱們就在房中哪裏都不去,你想出去的話,我就抱着你出去透透氣。」
「不出去了,外邊冷。」錦書心裏縱有萬般不適,如今也不能露出半點來,少淵這小玻璃心啊。
「行,咱就在屋裏頭待着。」少淵點頭說。
接下來的兩個月,錦書臥床養胎,偶爾也會出去一下,是辛夷做了個輪椅,讓少淵推着她出去。
她現在走幾步尚可,但是走太久了,腰受不了。
那一摔,雖沒把腰骨摔裂,卻也疼了好久。
熬到三月初八,終於發動了。
穩婆是早就找好了,三個穩婆,四個奶娘,居大夫在屏風外指揮,辛夷與穩婆一起接生。
整個大將軍府,處於一種極端緊張的氣氛里,主要是因為少淵緊張。
他想進去陪着的,但是錦書不許,他只能在外頭不斷地踱步,一顆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煎熬。
好在,這第二胎沒有折騰錦書太久,穩婆很快出來報喜,「回王爺,是位千金。」
女兒,得償所願了,少淵撫着胸口,「王妃呢?王妃怎樣?還有一個沒生出來是吧?」
「王妃精神尚可,還有一個再等等,快了。」穩婆又急匆匆地跑回去了。
再過了一會兒,穩婆高興地跑出來,「王爺,王爺,這第二位是哥兒。」
一子一女,龍鳳胎。
少淵不顧一切,衝進了產房裏,看到渾身濕透的錦書,他蹲下來趴在產床邊上,撫摸着錦書蒼白的臉,啞聲道:「辛苦了,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