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蕭王瞎了,蕭王殘疾了,蕭王甚至以後都站不起來了,蕭王或許都沒有以後了,他快死了。
而他知道這些不是謠傳,是真實的情況。
就連殺手來襲那晚,他也需要靠着居大夫的藥和金針刺穴才能迎戰。
所以他才會替頑固受罰,想以此穩住軍心,讓大家看到蕭王確實已經好了。
他真的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身體是否承受得起,也沒有想到她那麼艱辛治療了他,最後或許會面對更嚴重的後果。
他真的錯了。
辛夷肩膀上掛着輸液管和藥,手裏端着水杯踢門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椅子,辛夷放下水之後便扶起來,道:「殿下,吃藥吧。」
雲少淵乖乖地接過杯子,杯子是藥,已經沖泡好了,他喝了下去後抬起頭問辛夷,「她很生氣,對嗎?」
「不算生氣。」辛夷讓他坐在椅子上,開始給他扎針,「換做以前,倒霉的不會是一張椅子。」
雲少淵第一次清醒着看她扎針,其實不明白這些藥為什麼不是喝下去,而是要從手裏扎進去,但此刻也不想問這些小事,「她去哪裏了?」
「罰頑固跑圈。」辛夷紮好了針之後,也坐了下來,「這一次我不幫您,您怎麼能這個時候去跑圈呢?您腦袋才剛做過手術的啊。」
一般來說,任何人跟總司產生矛盾,辛夷一定認為是總司的問題,但這一次實在是幫不下,總司生氣是對的。
看他眼底黯淡,便問道:「認錯了嗎?」
他輕聲道:「認了,也道歉了。」
「對她而言道歉沒用的,道歉只是嘴上說說,她要看的是行動。」
雲少淵點頭,「嗯!」
辛夷搬來洗臉架掛起吊瓶,道:「還有,她剛才吩咐紅狼,我們搬走的時候,要把頑固帶過去。」
雲少淵又點頭,頑固不敢再傷她了,帶過去也無礙。
「你為什麼這麼寵頑固啊?」
雲少淵沒說話,眼底浮起了一抹傷痛,縱然極力壓下,卻能看出他想起了一些很慘痛的回憶。
辛夷沒追着問,這麼多黑狼里他唯獨喜歡頑固,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問他,可以問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