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可怕,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放眼如今朝廷,能當丞相的,除了他,還有誰?
魏黨之大,佔了半壁朝堂,甚至樂知卿上奏恢復相制,也有可能是他授意的。
他絕不可能恢復相制,因為恢復相制,意味着他的帝權將要被削一半,內閣也將沒有多大的意義,會以丞相馬首是瞻。
但是,面對樂知卿慷慨激昂的陳述,他無法反駁。
相制與皇權是相輔相成,但也互相制衡,從而使得朝廷的決策變得更加的深思熟慮。
他沒有辦法反駁。
他只能冰冷地說一句,「此事容後再議。」便起身離殿而去。
那落荒而逃的急促,失去了帝王的風度和威嚴,他也渾然不顧。
但是,樂知卿不可能因他的反對而放棄。
除了朝堂上的相逼,還有天下學子書生,在民間掀起了熱議,價值觀慢慢地趨同,賢士們聯合起來上書朝廷。
茶館酒肆,說書先生們也說着前朝舊事,吹捧相制的好處。
這樣的話,即便帝王昏庸也有丞相制約,不會出現暴政,不會有太多的苛捐雜稅,不會動輒起戰禍。
因發起人是樂知卿,燕國最被尊崇的賢士,他譽滿燕國,甚至善行也感動了燕國的所有百姓。
景昌帝聽得外頭的議論紛紛,勃然大怒,派出紫金衛滿京城去禁止議政,抓了很多人關押起來。
紫金衛的指揮使陳伯清被抓了,所以如今紫金衛是群龍無首,得了旨意之後,便大興惡行,想藉此讓紫金衛站穩陣腳。
但是,過激的行為,一定會激發民變。
魏國公出面,指責紫金衛的肆意妄為。
這件事情最終是鬧到了太上皇的跟前。
太上皇退位之後,第一次臨朝,和景昌帝一同坐在龍椅上,陪同着太上皇的,還有小老虎。
樂知卿帶着文官,跪在太上皇的面前,力陳恢復相制的好處。
「太上皇,陛下,治策要因應時勢做出改變,太上皇在位時,天下百姓歸心,官員上下和睦,太上皇英明可比堯舜,但陛下登基之後,戰亂起,失國土,太子之位懸而未決,許多國策都是陛下一人做主,內閣形同虛設,再也發揮不了太上皇在位時的作用,且魏黨坐大,陛下縱容,沒有相權的制約,則朝廷結黨營私者眾,只圖私利,長久以往,天下大亂啊。」
一番話,把景昌帝和魏國公氣得滿臉鐵青。
這才是樂知卿真心要說的話。
他要指出陛下與魏國公君臣相護,謀權謀利,罔顧百姓的死活。
恢復相制勢在必行,但魏國公休想為相。
魏國公氣得幾乎當場吐血,他費盡心思謀求這一切,還沒開始角逐,便已經被取消了資格?
他千辛萬苦,只為他人做嫁衣裳?
他怎麼能同意。
但不同意能如何?他從一開始就贊成,而且與樂知卿一同力陳恢復相制的利弊,他在整件事情里,是起到了主導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