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手機不再響了,陸漸紅將漢威的手機號碼記下,然後示意牛達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漢威放了,他只不過是個傀儡而已。
在漢威的求饒聲中,牛達拖着他上了租來的車上,在海邊,牛達將漢威推了下去,在給他鬆綁的時候,警告他五分鐘後才能拿下面罩。
這五分鐘對於漢威來說,簡直有五個世紀那麼長,等遠遠超過了五分鐘,漢威才哆嗦着摘下了面罩,什麼也看不到,只聽到滾滾的海潮之聲。黑暗中,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因為他怕,他實在不相信自己已經脫離安全了。
陸漸紅卻在沉思之中,這一切顯然是魯寒星做的手腳,為了達到削弱雙皇的目的,他居然連這種手段都使出來了,可是在不屑的同時,陸漸紅也感覺到,並不能拿魯寒星怎麼樣,因為並沒有證據,況且即便是有證據,那又能怎麼樣?想藉此扳倒魯寒星嗎?
能在省委省政府任個一官半職的,況且又是省長,誰沒有自己的後台,如果把事情鬧大了,極有可能打破面前的平衡局面,萬一因此而推進了上層鬥爭的進程,其後果無法預料。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魚死了,網未必全破,但至少也得有點損傷,在這種局面下,誰去誰留,都是未知之數,這與他目前大力發展工業的思路是相違背的,所以他選擇了忍耐。
不過他心頭還有個疑問,那就是周波打來的這個電話到底是不是與這次投資有着必然的聯繫,所以,他還是讓鐵忠誠查了一下漢威的通話記錄,這個記錄證實了他的想法,因為這張卡是最近才辦的,所有的通話記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周波。也就是說,一直與周波單線聯繫,所以所有的情況都完全明朗了。
陸漸紅這時的嘴角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漢威不接電話,周波意識到一絲不妙,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將這個情況向魯寒星匯報。
魯寒星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淡淡道:「會不會是沒聽到?」
「有這個可能。」周波低聲道,「我再聯繫他。」
魯寒星擺了擺手,道:「從喬會利匯報的情況來看,漢威已經頂不住了,陸漸紅這一招還真厲害,我沒想到他居然孤注一擲,膽子還真夠大的。」
周波也很佩服陸漸紅的膽量,道:「領導,您看,要不就讓漢威答應下來,試試陸漸紅的反應?」
魯寒星沉吟着沒有說話,他有點看不懂陸漸紅了,他也有這樣的顧慮,萬一陸漸紅是真的做通了酒廠工人的工作,讓漢威答應下來,很有可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畢竟陸漸紅在雙皇很有基礎,再加上漢威有點扛不住,到時候再把自己摘進去,那紛擾就大了。
見魯寒星沉默不語,周波也沒有再建議什麼,這個時候,他也有點彷徨,他是受周琦峰的安排到魯寒星身邊的,所做的一切只為周琦峰負責,所以在魯寒星要對付陸漸紅的時候,他是不遺餘力地給魯寒星出主意,在他的潛意識中,陸漸紅永遠都不是他的盟友,因為他官大,因為他年輕,更因為他有可能已經把景珊這朵花給摘了。只是這只是可能,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否則他也不會隱射着以匿名的方式發短訊到周琦峰的手機上。
在冷靜下來之後,周波也覺得自己發短訊的行為有點魯莽,所以立即把那張發短訊的卡扔進了下水道。
這一次這個主意倒不是他出的,他只是參謀了一下,魯寒星和他一樣,明知這件事給陸漸紅不會帶來什麼困擾,但是雙皇的市委書記是他推出來的,潘順利不好看,陸漸紅也就不好看,從某種意義來說,潘順利是代表了陸漸紅的。可是他們顯然低估了陸漸紅,因為他們永遠也想不到,陸漸紅在省委副書記的身份下面,有時候做的事不是按常理出牌的,就像這一次,讓牛達私下綁了漢威一樣,放給魯寒星是死也做不出來的。
氣氛沉默着,這時,周波的手機在口袋裏劇烈的震了起來。
周波拿起手機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