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想不到錢謙這傢伙也有如此細膩的心思,在他的分析下,倒是讓他將目標的圈子縮小了不少,雖是還不能完全確定這個人是誰,可是起碼現在已經不是一抹黑了。
聽了錢謙的話,葉春秋很是認同地頜首點頭道:「錢兄說的不錯,可是不揪出來,我真是難以心安。」
錢謙倒是理解的,畢竟他跟葉春秋相交多年,自然也知道葉景於葉春秋的意義。
葉春秋又怎麼可能放任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危害到他親爹的人躲在暗處。
錢謙又是一副思考的樣子,方才來的時候,還帶着幾分困意,現在倒是精神不少了,他對葉春秋的事,倒是費心得很,思慮再三之後,才道:「春秋,我細細想過,這樣,是無論如何也查不出的,除非引蛇出洞。」
葉春秋面不改色,他手搭在膝上,踟躕不語。
錢謙的意思很明確,單憑去找,很難。
除非,想要讓狐狸尾巴露出來,就得看對方做了什麼。
等他們動手的時候,再一下子抓住對方的把柄。
可是這樣,風險實在太大了,對方既然動手,勢必就是殺招,一旦動了殺招……勢必要見血,見的是誰的血呢?
只是這樣,似乎是唯一的辦法。
錢謙坐在一旁,面色忽明忽暗,又思慮良久,他突然冒出一句話:「假若對方想要破壞葉叔父和太康公主殿下的婚事,會用什麼法子呢?」
他這一句話,便是一言驚醒了夢中人。
是啊,他們是在暗,在暗雖然兇險,卻也說明他們在明面上是絕不敢輕易動彈的,如此想來,那麼他們的手段,也就可以猜測了。
暗殺葉景?
這似乎不太可行,葉家的身後有鎮國新軍,自然防衛不是一般的森嚴,絕不是尋常人能夠破得了的,這樣做,只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還有……會是什麼?
葉春秋猛地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眯着眼,道:「是啊,不過這兩個人卻是要盯緊一些,得做兩手的準備才好,我倒要看看是誰給這李公賣命,而對我們葉家不義,也但願李公不會不擇手段吧,防範未然,有備無患方才好。錢兄,宮裏的事,倒是拜託你了,若有任何蛛絲馬跡,請想盡辦法給我通報消息。」
「小事一樁。論起咱們的交情,你便是沒有這個吩咐,也是應當的,咱們誰和誰啊,哈哈……」錢謙說着,卻是捂着肚子道:「哎呀,那唐先生辦事很不靠譜啊,怎的酒菜還未上來,說起來,我真的餓了,今晚非要趁機填一填這五臟廟不可,否則……」說着,他很是無奈地搖着頭。
倒是沒有再讓錢謙等太久,不一會,唐伯虎便送了燒雞和酒水上來。
錢謙眼中放光,也不客氣,直接大快朵頤起來。
葉春秋在邊上看着,原以為他吃些就結束了,誰曉得吃了又吃,葉春秋有些困了,反正以他跟錢謙的關係也不用客氣了,便不奉陪了,回後院自去睡了。
次日,葉春秋早早的進宮覲見,將葉景自遼東帶來的名冊親手交給了朱厚照。
在場除了君臣二人,便只有劉瑾,葉春秋有心想要試一試劉瑾到底是不是那個和李東陽勾結的人,雖然他的可能微乎其微,可葉春秋還是較為鄭重其事,於是對朱厚照道:「陛下,這些書信,萬不可示人,陛下心中有數就可。」
朱厚照頜首道:「就朕和劉伴伴知道,其他人一概不說的。」
一旁的劉瑾笑吟吟的,很是適時地點頭道:「是呢,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當然越少越好,能和陛下共同守着這些小秘密,方才是真正的心腹,劉瑾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葉春秋旋即告辭,又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麼,道:「不過,這些書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