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陛下,您沒事吧?」
戰後的黑水河河岸一片狼藉,貝爾托渾身血跡的走到國王查爾斯面前,謙卑的問到。
「我沒事,感謝你的英勇相救。你叫什麼名字,騎士?」
查爾斯一臉疲憊的問到。多虧了國王衛隊的誓死守衛,查爾斯才沒有被野獸人圍攻殺死。他的狀態並不好。國王是聖杯騎士,他十分勇猛,經驗豐富,忠肝義膽。但是他老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貝爾托。」
「哦……貝爾托……我想起來了,當年,就是你在決鬥中打敗了斯塔夫侯爵,贏得了他的女兒,對吧?」
查爾斯用劍拄着身體,疲憊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那都是過往之事了。」
貝爾托笑到,將手中長劍收入鞘中。兩個老男人在鮮血淋漓的戰場上相視而笑。
「很難得,當年你竟然打敗了斯塔夫,他可是聖杯騎士,而你當時……」
「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騎士。」
貝爾托笑到。
「這是一段傳奇,而你今天,又再續了一段傳奇。」
國王查爾斯擠出一絲微笑,胸口的疼痛卻讓他難受不已。他捂着受傷的地方,那裏,暗紅色的血水正不斷從紗布里擠出。
「國王陛下,您先去休息吧。」
貝爾托扶着老國王,表情嚴肅而真誠。
「你是一位好領主,一位真正的騎士,告訴我,你想要什麼獎勵?」
查爾斯被攙扶着走下戰場,順便問起了身邊的老騎士。
「保護國王是每個巴托尼亞人應盡的責任和義務,我不要求什麼獎賞,陛下。」貝爾托淡淡的回答着,「物質上我已經夠了,精神上需要我自己去努力,去追求。所以,真的別無他求,國王陛下。」
「好吧……巴托尼亞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
查爾斯欲言又止,顯然,有些話他也不方便在眾人面前說。
……
蒼白的晨光中,國王查爾斯從營帳里走出,四周一片寂靜,灰濛濛的河灘地還未被清理乾淨。層層堆疊的野獸人屍體好似亂墳崗,令人不安。
從森林裏吹來一陣冷風,查爾斯不由得裹緊了背上的披風,長期的征戰沙場讓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病根,有些傷口會在潮濕天發作,而昨天新添的傷口無疑讓疼痛更加劇烈。
踏着鬆軟的草地,查爾斯吃力挪動步子,他的唇間呼出熱氣,很快在空氣中凝成一團白霧,即便沒有穿鎧甲,他依舊覺得沉重。天灰濛濛亮的時候,炊事官們便開鍋準備起了早餐。到處是白色的炊煙,宛如一條細線直升天空。
「國王陛下。」
行走在軍營中,士兵們見到查爾斯,紛紛向他行禮。查爾斯則報以微笑回敬。
「辛苦了,士兵。」
他說到。
「這是我的榮幸,陛下。」
士兵們要麼頭上纏着繃帶,要麼手上裹着紗布,許多人的盔甲還來不及清洗,依舊帶着昨天在戰場上留下的血跡。
「塞拉爾,把我的馬牽來,我要去河對岸看看。」
查爾斯轉身對自己的侍從吩咐到。
「但是陛下,您的傷?」
「我沒事,只是騎一小段路。」查爾斯僵硬的笑了笑,「去吧,這件事不落實,我睡不好。」
「好吧……我的國王……」
幾分鐘後,侍從將戰馬牽到了國王身邊。黑色的馬駒平靜而安詳,載着自己的騎士,慢慢走向河邊。這裏是昨天血戰過的地方,屍體堆滿河灘,一些腐食鳥深夜來訪,此刻正降落在這些屍堆上,啄食着野獸人的皮肉和內臟。侍從緊緊跟在身後,生怕發生什麼意外。好在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