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死你我。」
「姜龍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現在是八路軍了,別動不動就整死這個整死那個了。」
「你個癟犢子玩意兒,再廢話,我整死你我。」
「大家都不用怕他,他吖就是個紙老虎,嘴巴厲害,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在遇到咱們團長之前,小鬼子站在這小子面前他都能嚇得直哆嗦。」李家勝毫不留情地揭短。
姜龍卻也不惱,反而是爽朗地笑道,「你個湖南仔也好不到哪兒去,瞅瞅自己當初那德行,小鬼子過來的時候手上端着的步槍都嚇掉了。」
「連長,鬼子真有那麼可怕嗎?」有新兵問道。
姜龍道:「嗯呢,那可不咋地?像你這樣的小兔崽子,人家一個能幹三五個。」
「連長,你就吹吧!」
李家勝這次卻和姜龍站在同一戰線上,他鄭重道:「這句話他倒是沒有說謊,像你們這樣的新兵蛋子,鬼子一個干三五個那還只是保守估計,小鬼子個個訓練有素,你知道人家練刺刀是用什麼玩意兒嗎?用活人呢!那是你們能比的?」
新兵戰士們一時駭然。
姜龍道:「你們別聽這癟犢子玩意兒嚇唬你們,這小鬼子雖然厲害,可哪有咱們團長厲害?只要你們跟着咱們團長打仗,你們就會發現,殺小鬼子,那就跟玩兒似的。」
新兵們忍不住問道:「連長,咱們團長真有那麼厲害?」
「廢話。」
這一次是姜龍和李家勝的異口同聲。
姜龍道:「你們這些新兵蛋子,沒上過戰場,沒打過槍沒殺過鬼子也就算了,可是要是連咱們團長的名頭都沒聽過,那算是完犢子了,想知道咱們團長有多厲害,隨便找幾個老兵打聽打聽,就啥都明白了。」
「起開,老子身子長的大,睡覺的地方當然也得大,說好了這塊兒地兒歸我啊,誰敢搶,我整死他我。」
屋子外面北風呼呼地刮着,大雪仍舊在飄零,借着屋子裏的暖意,戰士們彼此說笑着,姜龍在自己的窩兒上舒舒服服的躺着,閉上眼睛休息。
嘴巴里還在樂呵呵地唱着:
「一更里呀躍過花牆啊
叫聲郎君你莫要發慌啊
站在那廊檐下呀二目細打量啊
借壁鄰居來又走那麼咳呀咳呀
臊的為奴小臉焦黃啊
二更里呀敲打窗欞
叫聲郎君你莫要高聲啊
下地開開了門兒啊笑臉兒就把你迎
一把拉住郎君的手那麼咳呀咳呀……」
唱到開心之處,手舞足蹈的姜龍一把抓到了一隻胳膊,隨即歌聲戛然而止,仍舊閉着眼睛的姜龍罵道:「哪個鱉犢子玩意兒又到老的床上佔地方來了?我整死你我。」
四下卻靜悄悄的,來人似乎也沒什麼反應,姜龍在疑惑中睜開眼,被他像個小媳婦兒似的抓在手中的韓烽,正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
「唉呀媽呀……團長,您咋來了?快坐快坐。」
韓烽道:「這不是你的地方嗎?誰坐就要整死誰,我哪兒敢坐呀!」
姜龍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似的,周圍的戰士們總覺得,先前還是大尾巴狼的姜龍,這會兒變成搖頭搖尾的狗兒了。
「團長,這哪能啊,這地兒就是我專門兒給您留的。」
姜龍帶着些諂媚的說着,心裏則在不斷地打鼓,別看他姜龍貌似天不怕地不怕,當潰兵的時候更是打了這個打那個,什麼上尉中尉通通不被他這個上等兵放在眼裏。
可那僅限於別人,對於真正超出他姜龍太多的強者,姜龍是予以十分敬佩的。
特別是眼前的團長韓烽,無名坡伏擊戰中一個人衝進鬼子重圍大殺四方的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