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暗衛指揮使衙門現在成了東廠的衙門了,東廠三當頭劉永就佔據了指揮使衙門,理由很簡單,整個建康的暗衛都已經腐爛到了極點,上至指揮使,下至士兵,都已經無能到了極點,所以他很自然的佔據了指揮使衙門,將所有的暗衛盡數關押在指揮衙門的大牢之中。
並且連李孝揚、孔彥舟都被關押在大牢之中,派遣東廠人馬守,一時間,整個建康風聲鶴唳,各大衙門官員心驚膽戰,生怕自己也被拿入大牢之中。
劉永雙目狹長,目光深處閃爍着一絲陰冷,他坐在椅子上,雙目掃過大堂上眾人,冷森森的說道:「咱家只對一個人負責,那就是天子,誰來都不行,這些文官們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整天只知道吟詩作畫,卻不知道為陛下辦差,陛下需要的是一個能為他老人家分憂的人,而不是那些無能的廢物。去查,只要與這些人有關係的人,都要嚴加查,任何一個線索都不能放過,寧可殺錯,絕對不能放過,這是陛下的聖旨。怎麼,你認為耶律大人和虞大人的命令大過陛下的聖旨嗎?」他的目光最後鎖定在大堂中間的衙役面前,這個衙役就是耶律大石派來警告劉永的親兵。
「劉公公,這可是欽差大人的命令,欽差大人有令,誰敢反抗,格殺勿論。」衙役望着劉永,臉上露出一絲畏懼之色,握着令牌的手臂在顫抖,雖然有令牌在手,但他只是一個親兵,面對殘暴的東廠,心中還是極為畏懼的。
「的衙役,居然敢在咱家面前放肆,咱家雖然是一個奴才,但也是陛下的奴才,要殺咱家也只有陛下的聖旨,在咱家心中,只聽陛下的命令,一個的欽差算什麼,滾回去,在虞大人的面子上,饒了你這一回,滾。」劉永雙目中閃爍着一絲殺機。
「你,劉公公,你可不能亂來,此事關係重大,無論是耶律大人也好,或者是虞大人也好,都是陛下的心腹大臣,你這樣做,不怕得罪兩位大人嗎?」衙役聽了之後面色大變,忍不住大聲說道。
「咱家都說了,咱家忠於的是陛下,而不是政事堂的宰相們,咱家只知道破案,不知道其他。」劉永擺了擺袖子,不屑的說道:「你退下去吧!有什麼事情,讓耶律大人自己來。」
「本官是來了。」外面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就見耶律大石身穿官袍緩緩而來,在他身後虞允文風輕雲淡,也走了進來。
「耶律大人,這是東廠的地盤,耶律不告而來,似乎有些不妥當吧!」劉永雙目緊縮,一絲畏懼之色一閃而過,很快就冷笑道:「不知道兩位大人前來有何指教?」到底是當朝宰相,劉永再怎麼猖狂自大,也不敢在這兩人面前囂張。
「這是東廠的地盤嗎?本官記得這是暗衛的地盤,什麼時候變成了你東廠的地盤了,就算牟指揮使有罪責,這個地方也不是你劉永呆的地方,還不給本官下來。」耶律大石指着劉永大聲訓斥道:「劉永,你好大的膽子,當初陛下有旨暗衛只有刺探天下的職責,沒有審判天下的權力,還不與本官退下來。」
「耶律大石,你,你放肆。」劉永面色漲的通紅,忍不住反駁道:「你是欽差大臣,咱家也是奉了天子之命前來,你我地位相當,憑什麼命令咱家。」
「因為陛下曾經有聖旨,內廷不得干涉政事,暗衛只有偵查的權力,沒有抓人的權力,你是什麼東西,敢抓捕朝廷命官,就算是對方犯了錯誤,那也是欽差的事情,也是政事堂的事情,自然是有三司審判,與你東廠有什麼關係?這裏是暗衛指揮使的衙門,你憑什麼堂而皇之的站在那裏,還不與本官退下來。」耶律大石雙目中迸射出一絲譏諷之色,冷笑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拿着雞毛當令箭,就憑你現在的模樣,本官斬了你,你以為高湛能將本官如何嗎?」
劉永氣的渾身直哆嗦,他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大膽的人物,見到內侍居然毫不客氣,可是着對方義正辭嚴的模樣,劉永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任何言語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