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然後於解放喊着杜宇,讓他坐到自己旁邊,差不多是首席順位第二第三的地方。
於解放低頭看了眼桌面擺放的文件,皺着眉頭找到了記憶中的位置,然後對着微型話筒道:「我們繼續,關於光譜射頻天線的研究方案,各位星靈的高級研究員還有什麼想法?」
杜宇貼了過去,想要對於解放些什麼,被於解放一個眼神把話語全都瞪回到了肚子裏。
他只能做了一個「非常緊急」的啞語口型,可於教授看都沒看。
在場的高級研究員都接受過教育注射劑的改造,彼此間的關係更像是工蜂,有時候僅憑藉一個眼神,都能夠讀懂對方的想法,他們誰都沒率先話,而是相互看了看,最後一齊望向會議桌首席的溫謙亦。
溫謙亦微微一笑,道:「暢所欲言。」
這句話可以被很多種方式理解。
但在場除了於解放和杜宇,所有人都明白其中潛台詞的含義——不用留餘力。
「想法?」
袁天成輕笑,他瞥看了一眼於教授,匆匆又瀏覽了一邊文件中的技術要求,咳嗽一聲,將目光都吸引過來,然後緩緩舉起右手,一將食指伸直。
「一天。」他笑容漸漸隱去,態度極為認真,重複道:「從實驗室準備、到團隊籌集、再到立項、設計方案、解決問題、一直到最終拿出可行樣品……這些只需要一天。」
杜宇下意識出聲否定:「這不可能!」
「哦?」
袁天成望向杜宇,攤手道:「給我一個不可能的理由。能者為之而其善者不達,不要將普通人的視角強加給我們,這也可以看成是一種不尊重。」
他特意強調是「普通人的視角」。
而杜宇頭腦一熱,不知從哪裏鼓出了勇氣,辯解道:「我們的研究團隊包括19名碩士生、7名博士生,總人數接近0人。在業內專家的帶領下,對該課題整整進行了為期三個月的攻關!實驗次數達上萬次,光是紙質的計算數據就堆滿了整間實驗室……」
「但你們失敗了,所以你們只能造假,偽造出成功的數據,然後發表到國際學術期刊上,讓華國學術界成為令人不恥的笑柄,還好有我們給你們收拾爛攤子。」袁天成冷笑。
「你!」杜宇語塞,急中生智道:「據我知,日本武藤工業願意用六軸五聯動的機床跟我們換這個技術,如果真的能一天就搞出來,那麼日本人豈不是都是一群蠢蛋了?」
袁天成聳肩,道:「我不關心你們那位孫教授的科研道德,也不關心日本人是否真的在犯蠢。我只想強調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杜宇反問。
袁天成露齒微笑,胖臉顯出深深的法令紋,輕笑道:「真的,只需要一天。」
「這話沒法繼續交流了。」杜宇被氣得不行。
於解放將這番爭論看在眼裏,他勸自己這位固執的學生,而是從身前厚厚一摞文件中摸出來一個裝訂冊,遞給了杜宇,聲:「你對一對這些名字。」
杜宇感覺到無數目光都投向這裏,自己簡直就像是一隻被圍觀的猴子,惱羞充斥在他的大腦里,讓他臉色憋得通紅。
接過裝訂冊,他狠狠將其大力翻開,第一眼就發現這是一個從知網下載的學術期刊列表。
「《》第100期,《物聯網神經節的智能挖掘》,馮俊遠。」
「《iley》化學與材料科學,《永磁導體的鋰離子集簇效應》,趙陽。」
「《science》物理分類……」
全都是世界級的學術期刊,在大部分高校都是資深教授級別才能接觸到的層次,基本代表着國內學術界的端水平,很多高校都願意對這種真正的大學閥拋出教授的橄欖枝。
杜宇驚慌地從會議桌上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