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濛絲雨般的白光飛落,緊密的時光碎片倒退,寧悠憑空出現,卻身處一座裝飾古典而精美的房屋之中。
這是哪裏?
並不是天台山的「地台」!?
寧悠在電光火石間掃過四周,神經立即緊繃起來,無盡道境中的「天台」發光,道行催動到一個極致。
就在方才,他不正在天台山,準備參加天台大比嗎,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地?
不過古典西式的裝修,讓寧悠在體味異域風情的同時,逐漸冷靜下來。
典雅的窗簾點綴着落地窗,沉澱了歲月的燈具、櫃櫥、沙發,佈置在房間的各個角落,緊湊而不失合理。
緊湊?
房屋的空間並不小,卻因為零散但並不混亂的玩意擠滿。
這些玩意是鍾!
各式各樣的鐘!
掛在壁紙鵝黃、曼妙延伸出金色條紋的牆壁的是掛鍾。
蹲在房屋一角,厚重淳樸的是座鐘。
還有櫃櫥上擺放的各式各樣的鐘,或金屬、或木質、或水晶,千奇百怪,令人讚嘆。
寧悠見到這滿屋子的鐘表,着實一番咋舌,他的目光掃過這些「時之精靈」,最終定格在掛於牆壁上的雙子鍾。
這個雙子鍾由兩個鐘錶連在一起,好似互為一體,卻又不互相干涉,奇怪的是雙子鐘的一個鐘錶沒有指針,另一個鐘錶的指針折斷了一半,停止了轉動,上面又有一個嶄新的指針。
「那是......」
突然間,寧悠瞳孔驟然收縮,那個斷裂指針的錶盤落在寧悠眼底,極速放大,撥開浮雲,竟呈現一副俯瞰世界的景象。
「這景象,是天台世界!」寧悠失聲叫了出來,一臉驚駭。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這意味了什麼,難道這個鐘錶連接了他原先所在的世界,亦或者說這個鐘錶本身就是原來的世界。
等等。寧悠突然意識到,難道他已經離開的天台世界,身處未知空間。
剎那間的,海量的信息衝擊寧悠的識海,寧悠抱頭慘叫一聲。噗通到底昏迷過去。
等寧悠幽然醒來,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張茶几上,對面坐了一個正在製作鐘錶的人,穿着紳士,就叫他鐘錶師。
另外,在他身旁,還坐了一個男人,一頭微卷的黑髮,從側臉看近乎完美的面頰,真是帥得令人窒息。
「你好。」
那人撇頭。對寧悠一笑,一雙深邃的雙眸差點將寧悠的靈魂吞噬。
「你......你們......」
寧悠瞪目結舌,突然海量的記憶涌了出來,他陷入沉默之中。
「紅茶涼了就不好喝了。」鐘錶師說道,他停下手中的事,望向沉默的寧悠,又望向坐在他斜對面的英俊男子。
毫無疑問,接下來的事情,遠比他製作鐘錶要重要的多。
「你,我是該叫你亂古大帝呢。還是該叫你寧悠?」鐘錶師問道。
半晌,寧悠抬起頭,回答:「寧悠。」
「哈哈,看來你恢復過來了。怎麼樣。登上天台之後,跳出那個『小世界』,把『過去』削下來,是不是走馬燈一樣重新過了一遍?」鐘錶師朗聲笑道。
「啊,是啊是啊,走馬燈!但還沒走完一遍。中途......不,應該是說才剛開始呢,就已經結束了。」
寧悠「啊」得一聲半嘆息半發泄地說道。
「剛開始嗎?難怪,你來到這裏時的狀態不正常,修為也......恩,現在倒是恢復了。」鐘錶師摸了摸下巴,最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修為......
寧悠緘默,念頭一動,發現無盡道境中沒有參爺,沒有萬毒神丹,沒有九幽銅雀台,更沒有......「天台」。
但寧悠感覺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