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再殺,章登高已記不清自己到底劈出了多少刀,也算不清自己到底斬殺了多少的老『毛』子,手臂早已酸軟無力,百鍊『精』鋼打造的指揮刀也已卷了刃,至於原本持在左手的左輪手槍,更是早就不知丟到哪去了,雙腳有若灌了鉛般沉重,可縱使如此,章登高依舊在怒吼着、廝殺着,哪怕身邊的親衛都已陣亡殆盡,章登高也不曾有絲毫的退縮,始終奮戰在第一線。.訪問:. 。
白刃戰從來都是最殘酷與血腥的廝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拼的不單是技巧與戰術素養,更多的其實是全軍官兵們的勇與悍,在這一點上,顯然剛從冷兵器時代走來的清軍要更勝一籌,隨着傷亡越來越大,西伯利亞邊防第一軍第三師終於是支撐不住了,丟下數千具屍體,狼狽萬狀地敗退了回去,只是作為勝利者一方的清軍將士們也盡皆『精』疲力竭,沒有人有心思歡呼這等得之不易的勝利,絕大多數官兵都已是癱軟在了地上。
「都起來,佈防!」
一場血戰下來,章登高渾身上下都是血跡,也不好說哪些血是敵人所留,哪些血是他自己所淌,全身無處不酸疼,可縱使如此,他也顧不上休息,吃力地四下走動着,扯着沙啞的嗓子,喝令一眾血戰餘生的將士們趕緊整理陣地,以備再戰。
「師長,快看,老『毛』子又殺來了!」
清軍將士們雖說都是疲憊至極,可師長有令,眾人自都不敢怠慢了去,彼此扶持着都站了起來,在各級指揮官們的喝令下,紛紛歸隊整編,各團報數一畢,章登高這才驚覺先前一戰有多殘酷——戰前滿編的兩個旅六千一百二十七人,只這麼一場『混』戰下來,就只剩下了三千五百二十七人,還大半帶着或輕或重的傷勢,戰死者盡多達兩千六百餘人,這等結果一出,章登高的心當即便揪了起來,正自傷神間,卻冷不丁聽得身側的一名團長突然驚呼了一嗓子。
「準備戰鬥,機槍,給老子架起來,打他娘的!」
章登高猛然轉回了身去,入眼便見三百步外,四個俄軍步兵方陣正在向己方陣地大踏步行來,眼珠子立馬便紅了,嘶吼着便下了將令。
「噠噠噠……」
清軍兩個旅本應有機槍多達五百五十餘『挺』,奈何先前的『肉』搏戰中,大半的機槍手都已陣亡,機槍倒是損壞得不算太多,還有近三百『挺』能用,好在剩下的官兵大多是軍中老兵,縱使不是專職的機槍手,可對機槍的使用卻也算不得陌生,不多會,數百清軍將士便已是依着章登高的命令,紛紛將機槍架在了由屍體堆起來的工事上,可着勁地向衝來的俄軍官兵便是一通子狂掃,而俄軍正面殺來的四個步兵方隊也毫不示弱,一邊以排槍齊『射』反擊,一邊踏着鼓點向清軍陣地『逼』近,彼眾我寡之下,章登高所部再次陷入了苦戰之中。
「親衛營,上,將老『毛』子打下去!」
就在章登高所部陷入苦戰之際,清軍右翼也遇到了大麻煩——在屢次強突清軍正面無果的情況下,俄軍左翼指揮官華柴夫斯基斷然改變了戰術,採取主力正面壓迫,偏師側面迂迴突擊的戰術,以哥薩克騎兵一師殘部配合西伯利亞邊防第三軍的一個師從清軍陣列遠端側翼展開,『逼』迫得張淼所部不得不將戰線拉長,隨着戰事的持續,張淼手中能派出去的預備隊也已是耗盡,如今就只剩下親衛營這麼一支機動力量,可縱使如此,稀薄的側翼陣線還是處在了搖搖『欲』墜的境地上,一見及此,張淼也只能是一邊派出傳令兵向後陣的弘晴告急,一邊咬着牙將親衛營派了出去,至於他自己,則是面『色』鐵青地屹立在高大的指揮塔上,不是張淼不想親自率部出擊,而是戰前弘晴便有嚴令,各路指揮官不得親自上陣!
親衛營都是一軍中的『精』銳之所在,此乃大清新軍之慣例,能入選各軍軍長親衛營的士兵個頂個都是神槍手,更兼武藝過人,作戰能力自是不消說的強,儘管只有五百騎而已,可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