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蔚青看着她那靈黠的一雙清眸,眉一擰,大手按得更緊,「慢着!朕給你立了字據,你是否也該給朕立個字據?你無所出空口便拿到了朕的金口玉言,天底下哪有此等便宜之事?」
風凌霄捏着那白麻紙的手微頓,秋水眸子凝定看他,道:「皇上要長樂如何立?」
這羽蔚青的心思倒是謹慎。
羽蔚青微忖,道:「以朕馬首是瞻,助朕清君側、統大業,永不得背叛朕。」
「皇帝大……皇上!」風凌霄不假思索道:「最後一句請恕長樂不能寫。」
這不變相成了他的妃了嗎?
可不能那般寫。
「你!」羽蔚青按着白麻紙的大手青筋爆起,雙眼怒瞪,「便宜都讓你佔盡了,你可別惹惱了朕,不然朕現在就要了你。」
風凌霄直起身,平靜的眸底透着幾分看穿一切的譏誚,她淡聲道:「皇上,此最後一句改成『實心助皇上,以三年為期,三年內若有異心天誅地滅』。這樣可好?皇上方才也應下為妃之事在長樂不願意的情形下不會為難長樂,皇上那麼快便出而反爾,讓長樂如何能實心為皇上做事?」
她心中有數,知道不可能輕易得到羽蔚青的承諾,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於她於羽蔚青都一樣。
羽蔚青眼底微微一動,映着夜明珠銀光冷冽無比,他斂起眼眸,片刻後道:「好,朕如你所願,就這般立吧。」
女人聰慧狡黠是好事,那正是他所需要的,在他的掌心當中難道還想飛得出去?
他若想要,她休想飛得出去。
若不想要,多看一眼他都嫌累。
「謝皇上。」
風凌霄又施一禮,暗中又鬆了一口氣。
空口與羽蔚青談成此事,實屬不易。
風凌霄在白麻紙上寫下字據,仔細看一遍後,與羽蔚青交換字據。
羽蔚青看那丑得沒法看的字跡笑個不停。
風凌霄不以為意,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筆,好在之前商銀月教過她,能用來寫得成字算不錯了。
少傾,二人依舊回前殿,羽蔚青喚來高晟,當即殿中對弈,風凌霄觀棋。
風凌霄震驚那黑白棋與s星a國的高度相似之餘,更暗自慶幸。
這下她進翰林院就問題不大了。
當風凌霄贏了羽蔚青那一瞬,羽蔚青看着棋盤猶不敢相信,而那高晟向一臉得意之色的風凌霄猛示眼神。
皇上都敢贏?真不知死活。
風凌霄不以為意淡笑。
看來得問問羽蔚青,這宮裏宮外的哪些人是保皇派的?不然如何做事?
「再來。」羽蔚青撥亂那棋子,朝風凌霄道。
高晟急忙上前幫着收拾棋子,極快把黑棋白棋分入一旁棋缸中,末了他向風凌霄掃去一個眼神。
「高晟,你別在那兒打眼色,朕便是要她盡全力下此棋,若是輸了,朕得罰她。」羽蔚青道。
「是是。」高晟訕笑,躬身退到一旁。
風凌霄不動聲色,伸掌示意執黑棋的羽蔚青先請。
這棋一下便是到了日暮,待風凌霄出得宮來,身後宮城內燈火已是次第燃起,一片溫暖的亮色柔和了這雪色沉沉的暮色。
風凌霄一走,這質女公主陪皇上下了半日棋的消息像一陣風颳遍皇宮每一個角落,並吹到各王候將相府中。
馬車一到驛館門前,商銀月便迎了上來,她掀開厚實的油布帘子,「姐姐,怎麼樣?」
帘子掀開帶來寒風,正在閉目養神的風凌霄睜開眼,素手從白狐皮袖筒伸出,長指輕捏一下眉心輕聲道:「嗯,我都睡着了。」
「姐姐,怎樣?那皇帝有沒有為難你?」商銀月一雙明眸帶着希翼和疑問。
風凌霄眼眸一閃,素手指指馬車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