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方里才剛剛醒來,便發現自己枕着的事物太過於柔軟,根本不是枕頭的觸感,眼前的視野亦是被一陣漆黑給覆蓋,鑽入鼻尖的氣味更是攜帶着些許的熱量,讓人怦然心動。
「呵呵…」
然後,熟悉的笑聲便是傳入方里的耳中。
方里半眯起了眼睛。
不用想都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
再怎麼說,昨天已經有過這樣的經歷。
「……又是膝枕嗎?」
「是~」
「……「怎麼在我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做出這些事情」——這樣的問題似乎也不需要問了吧?」
「是~」
「……該不會以後每天都得這樣?」
「是的呢~~」
「……我突然以後不想睡覺了。」
「那可不行喔?媽媽會哭的喔?」
簡短的對話,讓方里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自暴自棄的衝動。
特別是源賴光還補充了這麼一句。
「御主昨天可是跟不少礙眼的蟲子相處得很要好呢,連蟲子都能溫柔對待的御主應該跟媽媽更親近不是嗎?」
這樣的話語,就從一臉笑容的源賴光的口中傳出。
可惜,那話語,明明婉柔得有如一名優雅的貴婦,卻莫名其妙的給人帶來一種驚悚感,仿佛只要說一句「不是」就會被殺掉一樣,令人不寒而慄。
這讓方里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真的召喚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強力是很強力,但終究還是狂戰士啊。
(雖說本來打算召喚出berserker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應付的準備…)
然而,那種準備基本上完全沒用。
畢竟,源賴光並不是會失去理智,不聽指揮,隨便亂來,反倒非常的冷靜又具備知性,跟方里之前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本來還打算在berserker失控的時候就直接用武力來壓制,再用令咒進行束縛。
這種做法,在源賴光的身上卻是徹底的失去了用武之地。
總不能告訴人家「你的愛太沉重了,所以我要打你」吧?
那失控的只怕不是berserker了,而是方里這個御主。
「算了…」
方里嘆息了一聲,翻身從源賴光的身上起來。
這讓源賴光都鬧起了彆扭。
「明明可以再多睡一會,讓媽媽摸摸你的…」
後面的話,方里沒有去聽。
感覺去聽的話一定會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方里有這種強烈的預感。
於是,在源賴光嘀咕着什麼的時候,方里抬起手來。
手背上,由三道閃電構成的類似牛頭的令咒呈現殷紅的色澤,刺激着人的眼膜。
而手腕上所佩戴的鑲嵌有十二塊寶石的手鐲上,其中一塊寶石已經變得有點黯淡了下去。
「昨天的一戰消耗了不少的魔力啊。」
方里自言自語般的說着。
「因為解放了寶具的關係嗎?」
在對戰阿喀琉斯的時候,源賴光曾一度解放了寶具。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就算前後經歷了與阿喀琉斯、齊格飛和那名充滿野性的女獵人的一戰,魔力也不會消耗得這麼快的。
現在,這塊瑪納礦石已經消耗了近一半以上的魔力。
若是今天還發生了戰鬥,那估計就會消耗殆盡了吧?
在方里這麼想着的時候,正坐在床上的源賴光亦是將身體微微前傾,這般開口。
「昨天的寶具並沒有完全解放,而且時間很短,魔力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