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
長安連忙仔細看了看他,面具下的臉色的確有些蒼白,而且他瘦了很多,臉頰都微微凹陷下去。
今日他穿了件月白色的華貴長衫,外罩一件雪白的狐裘,清貴高雅,俊逸非凡。
眼下已是三月,冰雪初融,氣候已漸漸回暖,他卻還穿的這樣厚,就顯得有些奇怪了,難道是他體質虛弱,非常畏寒?
長安心懷疑慮,就假裝不經意地握了握他的手,簡直冷得像冰!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你身體怎麼樣了?我替你把把脈……」
冥夜卻握着她的手坐下,道:「難得見一面,我們坐下說說話。怎麼樣,這麼久沒見,有沒有想我?」
當然想了!
不然怎麼會總找花和尚打探你的下落?
長安在心裏嘀咕,嘴上卻不肯承認,賭氣道:「我忙得很,哪有空想你?」
「你好無情……」冥夜幽怨地看着她,「我倒是經常想起你。」
是嗎?
他竟然會想她……
長安覺得自己肯定臉紅了。
「我想你,笨得像豬,我不在的時候,怕你把自己折騰死。」冥夜壞笑着補充。
長安:「……」
啊喂!
能不能別這麼毒舌,一見面就損她。
「對了,那位姑娘怎麼樣了?」
「姑娘?」冥夜眨眨眼,「哪裏來的姑娘?」
長安點點頭,道:「你那日匆匆離開,不就是因為那位姑娘病了嗎?」
「她啊,病早好了。只是三天兩頭的折騰,沒個消停,調皮得要命,搞得我頭疼,又偏偏拿她沒辦法,打也不是罵又捨不得……」
冥夜搖頭笑得無奈。
提起那位姑娘,他的眼睛裏盛滿了笑意,滿滿的全是縱容與寵溺。
長安從沒見過這樣溫柔的目光。
冥夜他,一定很愛很愛那個姑娘吧?否則,怎麼會一提到她,臉上就晴空萬里,眼中再無陰霾。
可為什麼她的心裏這麼難過?
喉嚨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絮,說不出話來。
「你呢?」冥夜看着她,「這段日子,你過得怎麼樣?」
過去半年發生了很多事,而且都不是什麼好事,長安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揀了幾件趣事說給他聽。
冥夜聽了卻暗暗皺眉。
其實,一直以來,有關她的事朱雀都會準時匯報,她在哪裏,每天做了什麼,開不開心,他都一清二楚。這半年來,她過得並不順遂,憂多於喜。此時,那些艱辛磨難都從她話中一帶而過,仿佛所有的日子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他摸了摸她的頭,語氣充滿了溫柔,道:「你有什麼不開心,都可以跟我講,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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