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從來和炎熱畫上等號,今年夏天似乎將這特點蓄意強化了許多,看似柔和的陽光仿佛有毒,讓人一碰就有種避而遠之的本能反應。
「老闆,這塊表我能看看嗎?。」
火車站,丁洋看着面前地攤上擺着的一塊老式手錶,抬頭對眼前那位已有古稀之齡的老人笑道。
老人慈祥一笑:「小伙子,你可真有眼光,這塊表可有段歷史了,你看看……」說着,面前紅布上的那塊銀灰色,款式古樸手錶遞給丁洋。
拿在手上仔細端詳,丁洋越看越喜歡,眼前這塊手錶款式古樸,錶盤還有一層藍色的琺瑯層,出廠的年代可能要追溯到上個世紀,但就今天而言也並不過時,模樣很漂亮。
「就這塊吧,老人家多少錢?」拿出錢包,丁洋微微一笑。
「就收你兩百吧,這可不是做舊的。」老人見丁洋是真的要買,也沒要太貴。
「兩百啊?成!給您。」兩百塊雖說不多,卻也可以在某寶上買個像模像樣的機械錶,可惜顯然他對那種充當門面的東西不感興趣,交完錢把手錶戴上興高采烈地轉身離開了。
丁洋,25歲,華國jz縣人,父母在他小學三年級時因交通事故走了,之後一直跟着爺爺奶奶過日子,高中畢業那年兩位老人也先後離世,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原本成績還不錯,打算拿當年事故的賠償金上所大學,沒曾想那張一直放在爺爺手裏的存摺上卻顯示,一年前這筆錢就被一次性提走了,兩位老人生活簡樸顯然用不到它,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他那個幾乎不來往的姑姑。
可惜等他上門提及此事,這位姑姑卻矢口否認,加上兩位老人已經仙逝,這件事也就成了一樁懸案,總之……因為這事,丁洋自己絕了六親。
這時代,只要肯幹活,吃飽飯是沒問題的。上不了大學就去打工唄,處理完二老的白事,丁洋就成了祖國3億打工大軍中光榮的一員,拿着三百塊錢就出去了。
他開始打工那會兒才17,板磚、送飯、看門一步步走過來,後來跟着別人當學徒修理汽車,師父徐克強為人很好對他一直很照顧,這些年過來日子總算走上正軌,最近汽修店的擋風玻璃遲遲送不過來,今天他跟着師父去玻璃廠看看,要是不能合作下去,就得趕緊找下家。
「阿洋,這邊。」提着行李,不遠處一個穿着格子外套,老實巴交模樣的中年人衝着他招手。
丁洋趕緊跑過去,臉上帶着絲笑容,把手中提着的一個方便袋揚了揚,道:「師父,這火車馬上就要開了,我買了兩隻鴨子,等會車上吃,咱們先上車吧。」
「你小子,就好這一口。走吧,先上車。」徐克強搖頭輕笑,眼前這徒弟做事認真,為人也非常謙和,就是在吃這方面有些過於熱衷,不過這點顯然無傷大雅,說完帶着丁洋上了火車。
這趟火車也就一天時間,兩人只買了坐票,火車上熙熙攘攘,費了不少力氣才找到座位,對面坐着的是兩個年紀比他略小的女孩,臉上書香稚氣還未脫應該還在上學。女生互相認識,卻都在低頭玩手機,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丁洋和徐克強過來。
看到這一幕,徐克強微微搖頭,對於他這種年齡段的人,有些看不慣這種社會現象,輕聲嘟囔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啊……」
「呵呵。」丁洋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從提袋裏拿出瓶水遞給徐克強:「師父,您先喝水。」
「恩。」
火車很快發出轟響和富有節奏感的晃動,隨着時間推移,丁洋感覺到一陣疲乏傳來,喝了口水閉上眼睛睡着了。
……
「住手!」
「老傢伙,再敢叫一聲試試,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你們別亂來,火車上有乘警,你們趕緊把包交出來,你們……哎呦!」
睡得正香,丁洋忽然被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