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宏和沐倩月跟隨在掌門丹丘子的身後,三人拾階而上,向凌日峰峰頂的大殿行去。
一路上各峰掌座見到掌門,紛紛側身行禮,丹丘子也不客氣,點頭示意後就大步向前,兩綹長眉隨風而動,顯得氣派十足。
項宏跟在丹丘子身後,不由得有些感慨,雖然這老頭子平時邋裏邋遢,又愛嘮叨,但是到了這種大場面時,的確有一宗之主的氣勢。
不久後,三人便已經來到凌日峰峰頂的大殿前,丹丘子率先大步進入殿中,項宏和沐倩月隨後而入。
邁步跨過大殿門檻時,沐倩月伸手將一物塞給項宏。
「這是師尊交給我用來保命的,一會情勢不對的話,你就自行逃脫。」
項宏張開手掌,發現手心處是一顆被靈力包裹的水滴,散發着陣陣熒光。
這和當初岳守柯交給他的那滴水滴一樣,蘊含有空間法則之力,釋放出來後,可以進行短距離的瞬移。
項宏並沒有客氣,將水滴收起,之後對着沐倩月點了點頭。
日月宗的這座大殿,常年有日月光華交匯,明亮無比。項宏舉目向前方望去,大殿中以半圓形方位擺放着八十九把座椅,代表桑庭山的八十九座山峰。
此刻外圍七十八張座椅,已經坐滿了大半,不過內圈的十二把主峰座椅,卻只坐了三人。分別是開陽峰的裘掌座,麗陽峰的藍掌座和和陽峰的馬掌座。
除去他們三人之外,開陽峰的岳掌座因為被罰面壁,所以並未趕來,雪陽峰的梁掌座在書海入口處修無為道,也並未趕來。
另外還有玉陽峰歸丹丘子管轄,衡陽峰歸屬於衛長生管轄,但他們二人另有身份,因此不坐在這裏。
此刻,在最前方高處的兩把座椅上,左邊椅子上端坐一人,滿面怒容,嗔目切齒,正是執法長老衛長生。
項宏一進大殿,衛長生猛地站起身來,看樣子似乎就要衝過來一巴掌把他拍死,不過丹丘子有意無意的向前挪了一步,攔在衛長生和項宏二人之間,衛長生思量片刻後,重重的哼了一聲,返身坐回到椅子中。
丹丘子抬頭望向高處的衛長生,聲音平和,但卻響徹全場:「衛長老,你敲響日鍾和月鼓把各峰掌座聚集在此,所為何事?」
衛長生又狠狠的瞪了項宏一眼,如果眼神能殺人,項宏已經被他千刀萬剮了。
「因為宗門中有人弒殺同門,執法堂以門規處置時,又遭到阻攔,所以我今日把各峰掌座召集至此,給這件事一個公斷!」
丹丘子微微點了點頭,之後示意項宏和沐倩月留在原地,自己一人走上大殿中央的高台,在右手邊的椅子坐下,之後開口說:「是何人弒殺同門,證據何在?」
衛長生一拍椅子把手,大聲喊道:「項宏!他殺了我的徒兒強根!」
衛長生此言一出,下方端坐的數十名掌座頓時一陣騷動,這些人都知道衛長生一向護短,對強根這個徒弟也是視若珍寶,如今竟然被項宏殺了,他如何能夠甘休!
偏巧項宏又是玉陽峰弟子,算起來是掌門丹丘子的門徒,丹丘子和衛長生不和,宗門中盡人皆知,這件事就顯得更加撲朔迷離。
項宏大步走到殿中空地,望向衛長生大聲說:「弟子沒有做過這種事,秘境中騷亂平息後,我就離開秘境前往瞻州,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齊雲城雲家做客,雲家船首雲想容可以為我作證。」
「那也不能證明任何事情!」衛長生大聲打斷項宏的話,接口問道:「我只問你,你在秘境中有沒有見過強根?」
項宏眉頭微微皺了下,最終開口說:「我從樹族手中將他救下,之後我們二人就分道揚鑣了。」
「滿口胡言!」衛長生再度重重一拍椅子扶手,他這一下動了真怒,伴隨一聲巨響,整個大殿都微微搖晃半晌。
邊上的丹丘子輕咳一聲,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