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南原本生氣已盡,早該死去,可靈魔以靈力助其殘存的生氣延續,所以一直活到了現在。
如今靈魔已經與顧易反目,顧小南的生死,全繫於紀無憂一身。
&可以答應你,為小南續命三次,若無意外,每次可保他七日無性命之憂。三次之後,我不會繼續出手,他的生死也請你不要繼續執着。」紀無憂對顧易道。
顧易聞言難免有些傷感,於他而言,莫說是二十一日,就算是二十一年的時間,他也覺得是不夠的。顧小南才13歲,即便二十一年之後也不過三十四歲,連中年都還未到。
但他知道紀無憂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於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謝謝你。」
紀無憂沒再言語,一掌輕輕送到顧小南胸口,而後一縷黑氣由掌心送入顧小南體內,片刻後顧小南面色便好看了幾分。
又片刻後,紀無憂收掌,額角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靈魔之前是用靈力延續了小南體內的生氣,可小南體內生氣漸少,無論如何延續,最終也會一點點耗盡。我則是用魂力催生了他體內的生氣,雖然無法保證他能活得更久,可至少他不會繼續像原來那麼虛弱。」
&十一日之後情形如何,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紀無憂說罷轉身出了臥室。
顧易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紀無憂雖然話說的很死,可既然還有二十一天的時間,難保他不會在這期間想出什麼其他的法子。天無絕人之路,只要顧小南還有一口氣在,顧易是不會輕易放棄對方的。
客廳里,紀無憂正在和岳光對峙。
說來這岳光也是個執拗的,之前紀無憂那般堅決的拒絕了,如今他卻又來請人回去,雖然張口閉口就是那句「主人讓我來接你回去」,而且對紀無憂而言收效甚微,可他依舊一副「你要不走我也不走了」的架勢。
&了不回去,我既是魂使,便當在人間履行魂使的責任。」紀無憂道。
&不是魂使,只是暫代魂使之職。」岳光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紀無憂當然不是魂使,他是魂界主君的長子,魂界無人敢擋的角色。可是……當年他一招不慎,落得弒母未遂的惡名,還失了兩魂半,只余半魂。
他那個主君父親,想來在長子心中並沒有多少威嚴,反倒是有些厭憎。
岳光立在那裏,一身清冷之氣,面上一如既往的毫無表情。紀無憂對他一直不客氣,多半是因着父親的緣故有些遷怒,可實際上紀無憂並不是十分討厭岳光。
因為岳光是個忠君之人,只這一點紀無憂就很高看他。紀無憂這一生,最恨的就是不忠之人,無論與親情友情還是愛情,若是不忠,則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談。
&光,我並非故意想為難你,想來你也是知道的,這些年來我雖然擔着魂使的名,可做起事來並不是多麼盡心,那些跑腿的活兒,也沒人敢往我這兒送。」紀無憂不禁苦笑道。
苦笑完了,他又繼續解釋:「可是靈魔的事,是我主動插手的,因為我的緣故,沒有魂者願意攪和進來,所以追捕靈魔就成了我自己的事情。若是我就這麼走了,靈魔誰來管?」
岳光顯然有些意外。
這個傳說中冷血無情的魂者,這些年一直追着靈魔玩兒貓捉老鼠的遊戲,眼看着靈魔從一個小魔頭變成了大魔頭,他卻遲遲未能將其收服。
旁人都道紀無憂無心收服靈魔,只是閒着無聊罷了,如今聽到紀無憂親自解釋,岳光便篤定眼前這人並非外頭傳的那麼邪氣。以紀無憂的性格和身份,根本無需向他解釋,既然解釋了,更沒必要撒謊。
此時顧易突然從顧小南的臥室走了出來,而且目光十分凌厲的往兩人的方向掃了一眼。紀無憂一愣,但想到方才已經設了禁制,便鬆了口氣,沒將顧易放在心上。
左右顧易眼神凌厲這件事兒,他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