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當地的風俗,死者必須在家裏待上三天,考慮到天氣比較熱,只能放在殯儀館,得知了消息的陸漸紅去殯儀館瞻仰了林老頭的遺體,算是到場了,吩咐牛達把喪事辦得風風光光的。
陸漸紅不能在家裏太久,所以等不到出殯的那天,星期一上午就離開了洪山。
車子陸漸紅留給了牛達,讓他辦好喪事後,不要急着去雙皇,老爺子雖然去世了,但死未必不是一種解脫,自己活着難受,還讓兒女跟着受苦。要他多抽出點時間好好陪陪林雨,他們這對夫妻也算是多災多難,現在終於又能走到一起了。
回家的這兩天,就孩子去燕華貴州學校達成了共識,陸漸紅永遠記住一條,老婆對的就是對的,不對也是對的,況且她也是為了孩子好,所以只有無奈地接受現實。過兩天安然便把孩子送去燕華,陸漸紅沒有答覆到時候是不是有時間陪她一起去,安然對此很是理解,人在官場,自己是不能被自己所控制的。
從洪山坐車到雙皇並不方便,不過陸漸紅坐厭了專車,全是想去擠擠大巴體驗一下生活,所以從洪山汽車站上了輛大巴,到了准安,然後又轉車到車站,買了九點半去雙皇的車票。
候車室人滿為患,打着的冷氣根本不能與這麼多人發出的熱量相抗衡,雖然比外面要好上一些,但是陸漸紅還是全身都是汗。
好不容易等到了檢票,迫不及待地上了大巴,大巴上的冷氣很足,讓陸漸紅的精神為之一振,這不由讓他很是感嘆,領導做習慣了,什麼條件都很優越,衣食住行,根本不需要他去操心,自然有人辦得好好的,可是這些尋常百姓哪裏能享受得到,的確稱得上人生百態。
等了十來分鐘,陸陸續續上滿了人,車子抖動了一下,開出了洗車站,向雙皇駛去。
車在市區的紅燈照顧下,像抽了風似的抽搐着,車上有幾個暈車的,更是被搞得捂着嘴巴,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吐出來。
陸漸紅也被搞得心煩意亂,閉上眼睛睡覺,顧不上去看車載電影。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陣子,感覺車子還是走走停停,到後來變得顛簸了起來。
陸漸紅睜開眼睛,不由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時候,車子上又多出了不少人,把整個車廂都裝得滿滿的。上車的各種人等有,不過看上去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穿着低廉的衣服,整個車廂里瀰漫着着難聞的汗腥味。
陸漸紅雖然沒有任何輕視的意思,但是這種氣味都於一個長期養尊處優的人來說確實不大好聞。
陸漸紅忍不住皺了皺眉,一隻手遮住了鼻子,這時便聽到耳邊傳來一個低低的不屑的聲音:「裝什麼清高,嫌難聞坐小車去。」
說話的是個穿一步裙的女孩子,腳邊放着一個大手提箱子,她的個子很高,裙子也很短,正站在陸漸紅的座位邊上,說話的也是她。
陸漸紅回過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一雙筆直修長的大腿,不由多看了一眼,這是人之常情。當他的目光上移時,便看到了那女孩一副鄙夷的神色:「好看嗎?se狼!」
女孩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模樣,很是秀麗的樣子,想不到說出話來刻薄得很,陸漸紅不禁搖了搖頭,回過頭不去理她,且不說陸漸紅早已過了爭強好勝的歷程,也不會跟一個女孩子計較的。
沒想到那女孩似乎對他很有意見的樣子,又低聲來了一句:「道貌岸然。」
陸漸紅修養性很好,再次回過頭,笑着說:「你是說我嗎?我們認識嗎?」
女孩見陸漸紅搭茬,眉毛一揚,挑釁似地說:「說你怎麼了?」
「不怎麼地,不怎麼地。」陸漸紅算是怕了她了,不敢再說一句話,忙調轉頭來,閉眼睡覺,心裏卻在想,這女孩早上吃的是槍子吧,說話這麼沖。
這時,車子忽然猛地轉了個彎,一車上的人都順着轉彎的方向歪了過來,睡夢中的陸漸紅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