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林芝望着那一道道整齊的凹痕，一時生出了種種前世今生的情愫。

    這與那正邪難辨的臭狐狸，胡七夜當初咬下的齒痕一模一樣。

    她的身體都換了，這牙印傷痕是如何會留在現在的手臂上的？

    林芝柔軟的指腹輕輕滑過凹痕，喃喃道：「胡七夜……你是如何做到的？」

    話音才落，那整齊凹痕的周圍突然出現道道符文，如筆繪般一圈圈的在齒痕變纏繞開來，繁複程度，比起林芝所見古老城牆上的任何一種符文都要複雜。

    慢慢的，符文更亮，也愈發的清晰，各道符文纏繞聚集，凝聚成一體，如旋渦般攪拌混亂，形成拳頭大的光團，從林芝的手上脫離了下來，轉為——人形。

    一道陰陽怪氣，此刻卻讓林芝覺着親切不已的聲音從那還甚是模糊的人影身上傳了出來。

    「姑奶奶，終於想起我來了。」胡七夜的聲音帶着憤惱與委屈，「我等你等的皺紋都長出來了。」

    隨即又瞥了她一眼，道：「沒以前漂亮了。」

    林芝眯起眼睛，見眼前之人果真是那個冒死頂替自己，將自己從煉丹爐中換出來的胡七夜！

    「你沒死啊！」她脫口而出道。

    「我當然死了！你連我的內丹都吸了，我還能不死嗎？」胡七夜沒好氣的罵道，半晌了身體還是一陣清晰一陣模糊。林芝想伸手去觸觸他是真人還是幻影，卻又有些猶豫。

    她本想說「內丹是自己飛過來的」，又想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掙紮好一會兒，才道。

    「你瘋了啊，幹嘛要替我死！」

    胡七夜卻是不看她了，對着水面仔細的整理起髮型，才道：「我留了一魄在你身上，只要你開啟符文我就能出來，本以為最遲第二天就能出來的，誰料過了快一年。」

    林芝雙頰緋紅，訕訕的不住向他道歉。

    胡七夜好一會兒才用爪子將他的青絲梳理整齊，才道：「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

    一個時辰後，兩人肩並肩坐在一輛並不寬敞的馬車中，任由車夫駕駛着馬車前往胡七夜的老家，齊雲山。

    由於林芝失去了御獸的能力，又不會駕馭馬車，只好割肉請了位車夫。可誰料胡七夜當真只是個鬼魂狀態，車夫根本看不見他，導致林芝與胡七夜說話也必須小心翼翼着，以免被視為女瘋子。

    饒是如此，林芝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壓低聲音問他：「你的符文不是咬在我以前那具身體的手臂上麼，為何能出現在我現在的手上？莫不是，你早就……」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的千年靈芝了？

    胡七夜狹長的雙眸眯起一笑，不置可否道：「你若聽我的，跟我回山谷長伴，保准不回出這種事。」

    林芝心中一陣悸動，然而世事總是如此難料。在這樣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世界裏，可能永遠都料不到，第二天會發生什麼。

    「不過呢。」胡七夜又漫不經心的打量着她，「你現在都成這樣子了，想來陪我，我也不樂意。」

    林芝：「……」

    然而，據胡七夜所言，他捨身救命完全是出於順手，因為他早早的就將魂魄的一部分寄放在林芝的靈魂上，只要回到齊雲山，便可重獲新生。

    而說「順手」是因為今年本就到了胡七夜脫胎換骨的一年，便賣了個人情給這位天仙般的美人兒。

    不過也據他所言，若是林芝早早的恢復現在的模樣，他早就愛答不理了，更不用說冒着風險救命了。

    「瞅你這會兒這樣。」這充滿嫌棄的語調，是胡七夜的原話。

    ……

    車夫將二人送到齊雲山腳下，村莊附近的狐妖被蘇炎震懾過後老實了許多，加之李美麗臨行前留了不少符文陣法，是以還算和平安寧。

    而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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