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見是自己的兩員愛將,展顏道:「你們來了,隨便坐吧。」
羅霸道急吼吼地道:「太子,我二人今日前來,是有一樁大事稟報太子。」
李承乾一驚:「什麼大事?」
這位仁兄身為太子,卻被小兄弟李泰擠兌的地位不穩,心思難免敏感,人家一說大事,他先就一驚一乍的了。
羅霸道:「蜀地有位寡居女子,身資巨萬,富可敵國,今往長安落戶,奈何一介女兒身,諸事難免有心無力,再加上在此地沒人脈、沒背景,想尋棵大樹乘些陰涼,不知太子可肯援手。」
李承乾心中好不着急:「這個夯貨,你有事就不能等會兒說嗎?我二十四叔正跟我借錢呢,這叫他聽見,還不順竿兒爬?」
不過,埋怨歸埋怨,恰因為這兩個人性子直,沒心眼,偏生本領還大,才能這麼快得到他的信任和重用。
果然,荊王李元則兩眼一亮,馬上湊上前來。
李元則道:「蜀中之地寡居的女子麼?她年歲幾何,相貌怎樣?」
羅霸道一呆,李元則的問話角度似乎稍稍地別致了那麼一點點,就連腦筋一向粗線條的羅霸道一時都沒適應過來。
羅霸道呆了一呆才道:「她……年方……十九、二十那樣子年紀,容顏極是美麗,氣質很是不俗。聽說……好像是成親才一年,丈夫就死了,寡居三載,因夫家不斷圖謀財產,逼迫鬧事,遂出走長安。」
李元則動了動眉毛,對李承乾擠眼道:「蜀中女子,與其他地方的美人兒相比,風韻獨特,正當妙齡的少婦,韻味更是別有不同。如是寡婦,呵呵,則更臻上品啦……」說到這裏,有些忘形的李元則突地想起自己的「切膚之痛」,眼神登時一黯,意興索然起來,長嘆道:「凡人但見美色,淫心即動。淫心即動,慾火即起,慾火即起,精氣便散。故形雖未交,而元陽已泄,性
已昧,命已搖,喪長生之寶!不可不知啊!」李元則稽手當胸,肅然道:「太子,欲度色關,必要狠力勇猛,下一番功夫。不能除而勉強除,不能去而勉強去,功深日久,終有除去之時。若色根拔盡,則色身堅固,而法身易修。其餘關口,皆易為矣。
福生無量天尊!」 李承乾沒好氣地睨着李元則,道:「皇叔,要戒色修道的人是你,不是我啊!何以倒對我說教一番,我為太子,國之儲君,自當為人表率,不要說那女子乃寡居之人,就算尚未出閣,我堂堂當朝太子,也沒
有對其動了淫邪之念的道理啊。」李元則欣然道:「太子這麼說,叔父就放心了。其實你不修道,固然不必有許多忌諱,不過雖然陰陽之道乃天地至道。但是未必一定要男女交合。男女交合切記要適可而止。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及其至
也,察乎天地。夫婦之道……」
李承乾不耐煩,道:「皇叔說的是,皇叔且稍坐,若沒事的話便讓稱心陪皇叔到花園裏去散散心吧,我且帶他二人去書房議事。」
李承乾說完,就帶着羅霸道和紇干承基出了大廳,李元則在後邊猶自諄諄教誨道:「太子,夫婦之道,人倫大本,然則凡事有度,過猶不及,此修身養性入門之基,不可小覷也!」
李承乾一路往書房走,一路悻悻吐槽:「我皇爺爺若是這般修身養性,哪輪得到你二十四叔降生問世,真是豈有此理。」
李承乾進了書房,一屁股坐下,這才問起詳情。
紇干承基和羅霸道把二人事先商量好的話兒一說,李承乾動容道:「此女乃蜀中巨賈?」
紇干承基道:「正是,富可敵國!」
羅霸道:「太子,若有這女子相助,太子招賢納士、交結群雄,再不必有所顧忌。根基扎深了,便任誰也休想再能撼動太子。
紇干承基道:「這女子有太子庇護,在長安自然也立得住腳,一個婦道人家,能有多大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