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或許到現在還在埋怨我。」
面對兩名毫無惡意,只是心直口快的新朋友,提里奧也不再隱藏什麼,既然他們知道自己的故事的話。他嘆息着,抓起了桌上的酒瓶,一飲而盡。臉上的皺紋就像他的往事,繁多而苦悶。
「但是,他同樣渴望着你能回到他身邊,我能從他的談話里感受到他對你的愛。」
阿瑞斯接着說到。不過剛剛說完,阿瑞斯又後悔了,自己這不是勾起提里奧對泰蘭的回憶和思念,萬一觸發了那個愛與家庭的任務,那麼泰蘭也就悲劇了。
結果,下一秒,真被阿瑞斯說中了……只見提里奧轉過身去,從壁櫃裏取出一盒神秘的東西。
「朋友,你們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這是什麼?」
德拉姆好奇的問到。
「我給我兒子的禮物,確切的說,是一些可以勾起他回憶的東西。」
提里奧說着,打開了那個粗糙的木盒子。裏面裝的東西讓阿瑞斯倒吸了一口氣,是的,正是那三樣東西——一把玩具小戰錘,一副全家和的畫像,還有一面象徵着榮耀的戰旗。
在魔獸世界裏有這麼一項感人的任務,提里奧為了喚醒兒子塵封的記憶,托人將這三樣東西送到泰蘭手裏,結果,泰蘭感動得一塌糊塗,與血色十字軍決裂,正當要逃出要塞時,被他的導師伊森利恩抓住,殘忍狡詐的伊森利恩為了泰蘭的控制權,竟然將他殺死。提里奧趕到時,正好看到自己兒子的屍體,憤怒之下,提里奧召喚聖光,審判了伊森利恩,但是亡者無法復生,提里奧從此失去自己的兒子。
眼前的景象和魔獸世界裏正要發生的故事如出一轍,阿瑞斯從心裏感到慌亂,並不希望它真的發生。否則,實在太悲催。
但是提里奧並不知道事情會怎樣發展,他真摯的拿出這些東西,希望阿瑞斯和德拉姆替他將這些東西交到泰蘭手中,以喚醒他對自己父親的回憶,對自己父親的愛。
「這把小戰錘,是泰蘭七歲的時候,我贈給他的玩具,這是我戰錘的複製品,當年,我因為叛國罪被流放,他媽媽告訴他我已經死了,泰蘭便將這把小戰錘埋在了我的『墳前』,也埋葬了他對我的愛與記憶。」
「這張油畫,是我們的全家福。當泰蘭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們一家人經常去凱爾達隆度假。最後一次去那裏時,一位名叫瑞弗蕾的藝術家為我們畫了一張在湖邊漫步的畫。這張畫能讓泰蘭回憶起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時光。」
提里奧說着,幾度梗咽。那些幸福與美滿的回憶,揪動着這位中年大叔的心。
「還有這面戰旗,這是白銀之手騎士團的戰旗,泰蘭見到它,會回憶起騎士團的榮耀。」
提里奧說完,德拉姆已經在一旁感動得不行,他自己也有兒子,遭遇不同,境遇卻相似。
「提里奧,我覺得你應該親自去提爾之手,告訴泰蘭,你還活着,我臨走的時候,鼓舞他,一定要等到你回來,你現在回去,或許還來得及,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就像我們都知道的,血色十字軍,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對象。」
握着提里奧的手,阿瑞斯真摯的說到。眼前的故事正在朝很不好的方向發展,阿瑞斯不希望它發生。
「或許我們可以幫他做到,兄弟。」
這時,一旁的德拉姆信誓旦旦的說到。
「不能,你不懂,這件事誰都無能為力,只能靠他們父子自己。」
阿瑞斯盯着提里奧,懇切的說着,他不知道提里奧是否會理解,也許永遠無法理解,但是,泰蘭知道真相的時候,他的父親必須在身邊。否則,以泰蘭的性格,他會直接闖出十字軍營地,那樣,很容易被人發現,從而遭遇不測。
「為什麼?!」
德拉姆顯得十分不解,這件事在他看來一定要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