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葦心中一凜,想不到當年陳嶺之戰,銀安店連向神州和背神州的修士都徵調去了,如此勞師動眾卻血本無歸,其麾下的宗門也跟着倒霉。石葦決定將陳嶺的事爛在肚子裏,他不想讓小曼知道,自己就是當年的那個屠夫。
「銀安使?就是銀安店派駐在背神州的長老?莫非北川的宗門都投靠了銀安店?」石葦突然想到,銀安店的人一定掌握着前往潛龍州的方法,或者洪浪洋的海圖。
「銀安使一共有三位,皆是煉神修士,他們住在北川正中的銀安城中,北川各宗門皆奉號令,違逆者便會遭到滅門之禍。」岳東來說道。
「據說銀安店是九州之內最大的勢力,無人敢略其鋒,各宗門只有聽命行事。」小曼補充道。
「是這麼回事!」石葦不屑地撇撇嘴。
在九州之內,銀安店早成了過街老鼠。早在石葦被鵷鶵封印之前,除潛龍州外,各州已開始清剿銀安店的勢力。也只有向神州和背神州這等偏遠之地,才會將銀安店奉若神明,言聽計從。
不過石葦也不想多做解釋,這些宗門在銀安店麾下多年,早被徹底奴化了,何況還有銀安城中的銀安使從旁監視,很難有所建樹。
「這個你收好了,若百年後修為有成,便到雷源州秋雨城找我。」
石葦對岳東來起了招攬之一,於是給他一塊棠溪世家的令牌,又盯住他不要讓銀安店的人知曉,隨即告辭,帶着小曼離開天風谷。
「用不用再去那個山谷看看,你這一走,再回來就難了。」石葦問小曼。
「去了又能如何,他們都死去五十年了」小曼勉強笑了笑,將眼淚吞回去。
「好啦,我們怎麼也算過命之交,就認個兄妹好啦!」石葦仍然對撕人家衣服的事耿耿於懷,準備找補找補。
「兄妹」這件事來得突兀,小曼有些反應不及,心中卻沒來由的一暖。
「兄妹有什麼不好?別說撕你件衣服,幫你洗澡都沒問題!」
不知怎的,石葦對小曼就只有兄妹之情,仿佛原本就該如此,是上天註定的緣分。石葦無論如何也不會拋下這個女孩,她全族被滅,背負血海深仇,像極了當年的小雨,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任誰都難以承受,石葦感同身受,絕不能容忍自己做一個旁觀者。
「滾你的!洗什麼澡?」
小曼扭捏半晌,反身啐了石葦一口,情緒緩解了不少,但看着他的眼神還是那般幽怨。
「來來來,做哥哥的送你一件禮物,等你覺得自己足夠美了,就吃下去,保證青春永駐。」石葦連忙拿出一枚駐顏丹做見面禮,對於女孩,這個禮物再適合不過了。
「要不我送你件禮物,認個姐弟可好?」小曼眼珠兒一轉,給石葦出了個難題。
「您老今年貴庚了?」石葦歪着腦袋問道。
「我嘛兩百不對,三百五十歲了!」小曼挺着腰杆兒說道。
「我嘛」
石葦從懷中拿出一個敞口的瓷瓶,仰頭悶了一口,又回身吐出一塊壽元石,這才清楚知道了自己的年齡。
「四百四十八歲。」石葦說道。
「哦哥哥。」小曼徹底沒了轍,只好乖巧地改口。
就在此時,石葦突然捏住她的臉蛋,掰開嘴,將瓶子裏金黃的泉水全都倒進去。泉水着實不少,小曼也未做太多掙扎,一直被灌得上氣不接下氣才被放開。他突然覺得喉嚨難受至極,乾咳良久,也嘔出一塊石頭來。
「小妮子又騙人,你明明才一百七十一歲!」石葦抄起那塊石頭,掃了一眼就呵呵地笑。
小曼只看到自己的名字寫在石頭上面,此外還有「六千六百九十」的字樣,不待細看,那塊石頭便化成灰飛散掉了。她渾然不知,這也新哥哥送給自己天大的禮物。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漸漸飛離天風谷,再向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