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牧馬人在大街上橫衝直闖,不停地左穿右突,時而急剎車,時而急轉彎,坐在副駕駛上的盧振宇緊緊抓住扶手的手指都握的發白了。
他看文訥小臉依舊煞白,開車的手仍然不住顫抖着,說道:「找個地方停一下,換我來開吧。」
文訥像沒聽見一樣,飛快地踩着油門、剎車、離合器,轉着方向盤,換着檔,一直開到一個人少車少、黑燈瞎火的地方,才一腳急剎車,差點盧振宇甩出去的。
盧振宇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跳下車,要跟文訥換,就聽文訥說道:「這兒有個公廁,你進去把血沖一下。」
盧振宇往旁邊一看,還真有個公廁,又低頭看了自己這一身,褲衩還好,但T恤上全是血,這要是這麼回旅館,人家非報警不可,文訥想的還是挺周到的。
他進了公廁,在洗手台旁脫下T恤,把臉上、頭髮上的血污都洗掉,又把T恤在池子裏反覆淘洗,直到池子裏看不出紅色了,才擰乾穿上。
幸虧着T恤是軍綠的,就算殘存一點血色也看不出來。
穿着濕漉漉的T恤再次爬上牧馬人,文訥也緩過來了,小臉恢復了血色,兩人對視幾秒鐘,都開始笑,很快變成大笑,接着變成爆笑,兩人都笑得前仰後合,剛才的各種緊張、驚悚,這會兒都釋放出來了。
文訥笑得收不住,最後捂着嘴,捶了盧振宇一拳,笑道:「盧兄,沒想到你還那麼能裝,最後拿着一摞鈔票一撒:拿去看傷!啊哈哈哈。」
「怎麼樣,帥吧?」盧振宇很嘚瑟地笑道。
文訥笑着:「慷他人之慨,你當然帥了,趙大頭可真成了大頭了。」
「今天打得真過癮,」盧振宇轉轉脖子,掰了幾下指關節,意猶未盡,「從小到大我都是好孩子,從來沒這麼打過架,這才多長時間,連續幾場大架,算是把小時候缺的架都補回來了。」
「把腦袋伸過來,」文訥關切地說道,「讓我看看還有傷嗎。」
盧振宇伸手摸摸:「沒了。」
但他仍是把腦袋伸了過去,文訥打開車內燈,扒開他頭髮,在剛才被酒瓶、甩棍砸過的地方仔細看着,確實沒找到傷口,這才放心。
「看來你確實有超能力,」文訥嚴肅地說道,「不過你不能仗着這個就主動惹事,第一,很多事不是光憑着打架就能解決的,第二,你也不知道你這個超能力的邊界在哪裏,不怕棍可能會怕刀,不怕刀可能會怕槍,再不然還有毒藥什麼的,這世界上殺人的辦法多了去了,終結者T800都能弄死,別說你這肉身了,人家真要想弄你,有的是辦法,你又不是混社會的,還是低調點好,像今天這樣,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炫耀你的本事,其實並不是好事情。」
盧振宇點點頭,他覺得文訥說的很有道理,也認真地說道:「你放心,我會小心的,以後我儘量低調,最多關鍵時候保命用。」
文訥看着他,點點頭,帶着壞笑道:「那就好。還有,以後儘量別下手那麼狠,你不怕打,可你把別人打死了怎麼辦?回頭把你拖到靶場上槍斃,萬一照後腦勺槍斃五分鐘都打不死,疼的你滿場亂跑,把警察叔叔嚇尿了怎麼辦?」
這句話說得着實沒心沒肺,兩人又都狂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笑完了,文訥突然說道:「其實,你剛才應該重點打趙大頭的。」
盧振宇點點頭:「我知道,趙大頭才是最可惡的,他害了多少人啊!」
「倒也不是,」文訥哼了一聲,咬着牙說道,「他居然喊我小串串!從小到大,我最恨別人喊我串串!」
盧振宇一怔:「啥叫串串?」
他心說,不會是羊肉串的意思吧?帶有民族歧視成分?
文訥哭笑不得:「你沒養過狗嗎?」
盧振宇搖搖頭。
於是文訥只得解釋道:「舉個例子,蘇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