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振宇流淚了,為吳學峰之死,盧振宇憤怒了,為兇手的囂張陰險,毫無疑問吳學峰是死於謀殺,如果警方不予立案的話,他決定親自查案,親自執法!此時的盧振宇血液里流淌的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初出茅廬帶點害羞的大學生的血了,而是鬥士滾燙的щww][lā
吳學峰的葬禮很冷清,連親戚都沒來幾個,雨霧蒙蒙,哀樂混雜着哭聲,租用追悼大廳需要數千元費用,李娥本來說別搞儀式了,但盧振宇堅持要有儀式,他說吳師傅辛苦一輩子,臨了不能悄無聲息的走。
上午十點半,前一個追悼會結束,吳學峰同志追悼儀式開始,從四面八方匯聚來上百人,統一佩戴白花,湧入大廳,滿滿當當,李娥很不解,以為他們走錯了,但是門口的led牌子上寫的清楚,這是吳學峰的追悼會,這麼可能這麼多人一起走錯。
原來這些人都是自發前來送別吳師傅的陌生網友,他們看到了平頭哥的號召,雖然素不相識,但大家同為社會底層掙扎的螞蟻,別的忙幫不上,送老吳最後一程還是能做到的。
盧振宇站在大廳里,看着哀悼者從家屬面前經過,眼睛有些酸澀,忽然褲兜里手機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個隱藏號碼,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接聽的時候順便進行了錄音。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古怪,是經過變聲器處理的,他獰笑着說:「平頭哥的社會影響力可以嘛,找了這麼多人來送葬。」
「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你幫我給吳思思帶個話,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交出來,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她媽媽,再下一個就是她本人,大不了這幾個玩意我們不要了,給她們家買骨灰盒吧。」
電話掛斷了。
這是**裸的威脅,但即便證據如此明顯,警方還是不聞不問,盧振宇問張湘渝,張隊也說這案子他管不了,一推六二五。
吳思思的報案也沒有下文,警方只給她做了個筆錄,就打發她回了精神病院,這次追悼會她也參加了,整個過程沒說一句話,只是不停流淚。
……
盧振宇發誓要揪出殺害吳學峰的兇手,但是報社連發十三道金牌催他們回去,石主編說不來就不用回來了,直接除名。
師徒二人乘高鐵趕回江北,一踏進北泰晚報社的大門就覺得不對勁,氣氛相當怪異,一個人匆匆從面前經過,又轉回來說道:「老張,集團大會議室開會,不許遲到缺席的,趕緊的吧,還有五分鐘。」
幾個人快步來到集團辦公樓,大會議室里已經坐滿了人,一個個正襟危坐,非常嚴肅,主席台卻上空無一人,也沒懸掛任何橫幅。
張洪祥帶着盧振宇在後排找了倆座位,遠遠看到前面石總編花白的腦袋,喊了一聲,石總編沒聽見,老張也就沒再招呼。
「這不大像胡總的風格啊。」張洪祥對徒弟說。
盧振宇正在給胡萌發微信,問她為什麼沒來開會,胡萌說我們臨時工是不用開會的,小盧老師你回來啦?
會場忽然安靜下來,盧振宇調成靜音繼續和胡萌聊天,問她報社發生了什麼大事,這麼緊張。
「喂喂喂,大家把手機都關了。」這是孫副總的聲音,他已經站在了台上,主席台有人落座,清一色的穿長袖白襯衫和藏青西褲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官場中人,奇怪的是中間居然沒有胡國良。
孫副總把會場秩序維持好,市委宣傳部的一位副部長主持會議,他說胡國良涉嫌違紀,正在接受組織審查,作為報業集團的主管機關,他宣佈免去胡國良總經理職務,任命李大國同志為新的總經理兼黨組書記。
「李大國是誰?」盧振宇輕聲問老張。
「南泰縣的縣委副書記,幹過縣裏的宣傳部長。」老張對江北官場,尤其是宣傳口的人和事還是很清楚的,但是胡國良的倒台他完全沒預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