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孩兒這廂有禮了!」蜀山大門前,早就等候在那裏的花林急急跪在了前來探親的父母面前。
他激動萬分,說來,這便是花師兄口中的養父母了。
上次在無憂宮中閉關,花林就是想起了對自己有撫養之恩情的爹娘而淚流不止,傷心過度不得不中斷了修行。
此刻,可想而知他有多高興了!
「起來吧,林兒,你看你,這麼多人看着呢,哭的和個三歲的娃娃一般是做什麼?」
花林的爹娘其實早就老淚縱橫,雖是養子,可從小視如己出。被清虛派的玉清真人說骨骼清奇,有仙緣,才會忍痛割愛送他走的。
這麼快,花林果然是學有所成,都能出類拔萃被蜀山掌門邱機老人看中了帶來此處,真是老懷安慰啊!
「爹爹,娘親!」花林與他的父母相擁在一起,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真是讓旁人看了無不感動。
葭月,紫葉,陳水生他們都立於一旁,不禁扭頭擦了下自己眼角的眼淚。
「師姐,你的哭什麼?」葭月擤了擤鼻子,問站在一旁的紫葉道,「你又不是非親非故,我早聽聞師姐你家境不俗了,爹爹還是員外老爺呢。」
紫葉紅着眼眶,不服氣地說道:「爹爹是員外老爺就不能被感動了?你這丫頭,真是越大越會挑刺兒。」紫葉辯駁道。
「啊?我丈人來了嗎?哪裏哪裏?」沐木的順風耳再次發揮了神效,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出來了想要見紫葉的父母。
「去你的,誰是你丈人?等會我爹娘來了,再如此無禮可別怪我不客氣!」紫葉說着仰頭就往前一步,這樣看起來山腳的人流更清楚。
入山修行那麼多年,哪個人不是對多年不見的親人翹首盼望呢?
「那你呢?陳師兄你在哭什麼?」葭月發現陳水生今日特別多愁善感,也不懟人了,自顧自地看着如織人流,抹眼淚擦鼻涕。
「我被花林兄的闔家團聚所感動然後想到了自己便不覺戚戚然。為何別人一家團聚便這般父慈子孝,歡樂輕鬆,而我。。。。。。」陳水生剛說着,就見有一大幫子人上來了。
門中小童上前阻攔,卻被為首的一個膀圓腰粗看起來很是霸道的男子瞪了一眼。
那人把請柬拿出來,竟然也是門中弟子的親屬。這不說,還以為是在哪個賭場外的惡霸來討債了。
「哦,原來是陳師兄的父親啊,請進,請進。」小道童把請帖還給了那個男人,那男子便虎目圓瞪,似在一眾人群中找着什麼。
陳師兄?花慕清正好奇,就發覺陳水生已經一下低俯下了頭來,躲在了她的身後。
「我先走了,他們真的來了!我去避避風頭!」陳水生遮擋着自己的臉,轉頭就跑一路狂奔。
然而那惡霸模樣的男子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就從人流中看到了他。
那人帶着一老一小兩個女眷,身後跟着數名家丁模樣的僕從,追在後面急急喊道:「水生,你給我站住!你給我站住臭小子!爹爹把玲兒帶來了,你們快成親吧!再不成親,你明年都二十五了!我們陳家三代獨苗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那人扯着嗓子喊道。
看陳水生跑得比兔子還快,竟一使眼色,讓那幾個家丁從各個方向朝着近路去截陳水生的道兒!
旁人哪裏見過來修真門派催婚的事兒啊,捂着嘴巴想笑。
「笑什麼笑!笑什麼笑!」那霸道的男子揮着袖子怒道,這吃相看起來兇猛,也是讓周圍的人不敢笑話了。
這是陳水生的爹娘?葭月不禁瞠目結舌。
陳師兄這樣恃才傲物的人,卻有如此的一對爹娘。
天下之事,本就是荒誕離奇,五彩繽紛的一出大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