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秀閣眾弟子送走了嵐蘭師叔的屍骨,上下正沉浸在悲慟之中。
嵐蘭當年便是輕信了妖邪才會死無葬身之地,消息傳開,甚是引得仙門中人的扼腕嘆息。
這教訓也讓道門眾弟子談妖魔色變,讓諸位宗師們三令五申,要求座下弟子引以為戒。
妖邪善於甜言蜜語,道貌岸然,任憑外貌如何冶艷,便都是砒霜毒藥,口中之言無一句能信。
更是口誅筆伐,立下門派規矩,約束仙門弟子們一定要涇渭分明,黑白清楚,不可生了左右搖擺的愚善之心!
若有被蠱惑之輩,定當嚴懲不怠!
此為前仇,而黃楓谷被幽冥鬼眾搗毀一事更添了新怨,引得仙門正道對妖邪的放肆猖狂惱怒不已。
所以不出半月,邱機老人便以盟主身份號令七大門派的掌門前來蜀山聚首。
七大修仙門派同仇敵愾,必須拿出個應對之策。
頓時,山門內防守森嚴,各派宗師絡繹而來。更有蜀山上的戒律堂,三清堂和執法堂的弟子巡山戒嚴,蜀山中,只進不出,如銅牆鐵壁。
黃楓谷一戰,雖四方儀有驚無險還是被送到了蜀山。可蟞鶴尊者重傷,差點一命呼嗚。
妖魔如此無法無天,正道如臨大敵,皆是覺得正邪之戰迫在眉睫。烏雲攏聚,前方是驚濤駭浪漸起之勢。
不過,任憑外面局勢如何緊迫危急,葭月這兒倒是格外風平浪靜。
她在學女紅。專心致志,對着面前的布片兒繡着花。
她被戒律堂要求禁足在樹屋之中。沒有特別的事情,不許亂走。
林天鳳不醒,她始終是個嫌疑頗深之人。
閒暇無事,葭月便學起了刺繡。修身養性,且也想自己做幾件像樣的東西出來。
可偏偏刺得十根手指都紅腫起來,也不見得做出什麼好繡品。真是讓她汗顏。。。。。。
原來這尋常女兒家做的事情,比道法仙術還要難。
「嘶。。。。。。」葭月在做個小肚兜,不小心又是一針刺到了手指上。
她吮了吮自己的手指頭,有些哭笑不得。
她將小肚兜往阿五的身上比了比,覺得雖然歪歪扭扭倒是挺可愛。
而阿五田鼠一點不感動,撐着腦袋睡在小床上,眨了眨眼睛,說葭月是拿它練手。
「嘻嘻,不是挺好。」葭月還在那小肚兜上刺了一枚五瓣小花,隨性發揮,也瞧不出究竟是個什麼花。
「葭月~」苗至玉來了,他提着一個食盒笑眯眯地走了上來。
「你怎麼又來了?紫葉師姐吃完了會給我順道帶飯菜回來的。你這樣,多麻煩?」葭月知曉苗至玉很忙,他如今侍奉在盟主左右,七大派的掌門閉門商談,他定已經是忙得昏天暗地,挪不開步子。
「不麻煩,我想來見見你。」苗至玉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十指都被扎破了,嘴巴湊近了些幫她吹了吹。
「我知道你想做我的妻子了,不過也別那麼賣力啊。我看着心疼。」苗至玉一說,果然引來阿五嗤之以鼻。
葭月都沒來得及反駁,便看着那小田鼠的反應笑了。
「阿五都在笑話你臉皮厚呢!」葭月打趣道。
「哪裏臉皮厚,我已經去求過盟主了,我想儘快和你完婚。」苗至玉說得很是認真。
葭月想了想,勸道:「不急,你在甄秀閣的正事要緊。最近的日子,盟主定也沒空理會我們的兒女私情,你就不要去添亂了。」
葭月心中明白,苗至玉得到了怎樣的回答。
盟主不置可否,但也不會給他們定下結良緣的日子。她知道邱機老人的為難,既想留下苗至玉又怕這樁親事耽誤了他原本可以一路坦蕩的仙路前程。
的確,這種時候,她這個異類若是成了苗至玉的妻子,會讓本可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