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醫院窗外的夜色寂寥,靜謐的夜只有陣陣的蟬鳴聲饒人清夢。
漆黑的夜色,如同顏淵漆黑的眸子,他守候在余笙歌的身邊,連眼睛都不敢眨上一眨,生怕一閉眼的瞬間,余笙歌就會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病床上的余笙歌,雙眸緊閉,頎長的睫毛微顫,蒼白的臉上仿佛漆上了一層白蠟,她的雙手緊緊地抓着蓋在身上的杯子,不同地搖着頭。
余笙歌的額頭之上滿是涔涔的冷汗,「不要、不要。顏淵、不要離開我,顏淵!」
顏淵湊到了余笙歌的面前,伸出白皙的大手,輕輕地拭去余笙歌額頭上的汗水,聲音輕柔的就像是一片羽毛似的,輕輕地拂過余笙歌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笙歌,我在這裏,我不會離開你。」
「顏淵、顏淵、顏淵……」
余笙歌的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顏淵的名字,雖然,他心中很是的擔心餘笙歌,可她在睡夢之中,已經喊着自己的名字,傳入了顏淵的耳廓之中,竟讓他的心中有一絲絲的甜蜜。
顏淵俯身躺在了余笙歌的身邊,緊緊地抱住瑟瑟發抖的余笙歌,整個晚上,顏淵都不曾動一下自己的身體,生怕會驚到了余笙歌。
次日一早。
余笙歌悠悠地睜開了雙眼,映入了她深琥珀色的雙瞳之中,是一個龐讓大物,余笙歌抬手用指尖揉了揉眼皮兒,倏然看清楚了顏淵。
她昨天一晚上,都是枕着顏淵的雙臂入睡的。
兩人近在咫尺,甚至,顏淵均勻的呼吸都噴在了余笙歌的臉上,讓余笙歌蒼白似紙的了臉上,染上了一抹紅霞,微微地抿了抿雙唇,余笙歌感覺這一幕有些不太真實。
自從離開了顏淵之後,很多個夜晚,余笙歌都幻想着能夠回到那段在顏家的生活,似乎只要有顏淵在自己的身邊,一切都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她緩緩地伸出了瑩白的手指,輕輕地顏淵緊皺成川的眉心舒展開來。
余笙歌的心中苦澀,用他們的孩子,換來了一晚上的相擁,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想到了流掉的孩子,余笙歌用力地咬住了唇瓣,眼淚睡着眼角滑落了下來,滴在了顏淵的手臂上。
顏淵微微地蹙了一下眉,睜開了雙眸,「笙歌,你醒了。」
余笙歌雙唇緊抿,頷首道:「你昨天晚上就一直這麼睡着嗎?」
「看你有些害怕,我只好抱着你,又擔心我動的時候,會吵醒你,所以就……」
顏淵灼灼的目光望着余笙歌,仿佛是想要用自己的目光,將余笙歌融化了一般似的。
被顏淵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余笙歌感覺自己的雙頰有些發燙,她深深地低下了頭,不敢正視顏淵的眸子。
「怎麼了?」顏淵坐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余笙歌,問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去叫如夢來。」
說着,顏淵直接站了起來,快步就要朝着門口走去。
余笙歌忽然伸出了手來,一把拉住了顏淵,「我沒事。」
顏淵蹙眉,側首看向了余笙歌,又道:「那是怎麼了?是不是我昨天晚上抱得太緊了,弄疼你了?」
余笙歌搖了搖頭,「沒有,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顏淵……」
她稍稍地頓了一下,有些話想要對顏淵說,但是卻欲言又止,抿了抿雙唇,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顏淵俯身坐在了余笙歌的身邊,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用他那稜角分明的下巴,抵住了余笙歌的頭頂,「笙歌,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答應我,不要再用任何的藉口將我推開,這輩子,我要跟你死磕到底。」
余笙歌聞言,身子倏然一顫,她的耳畔能夠清晰地聽見顏淵孔武有力的心跳聲,還能夠感覺到顏淵在說這些情話的時間,身體的震動感。
漸漸地,余笙歌澄澈的雙眸之中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