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縱使念誦一千遍清心咒,都安撫不了這一男一女內心的驚慌。「
蘇……蘇子思……」男子終歸要比女子膽子大一點,首先開口說話,可是話一出口,就暗自懊悔。「
糟糕,我怎麼能直接叫他名字。」
他滿心忐忑。
而女子亦無見到蘇子思的欣喜。她
夢裏當然夢見過蘇籍,可是現實里,在此情此景下見到,心頭只有害怕,如果姘頭說的事是真的,事情顯然極度糟糕。
蘇籍靜默地看着兩人。女
子顯然是承受不住壓力,澀聲道:「你真的是蘇子思?」
蘇籍淡淡道:「想必我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還不至於有人假冒吧。」女
子只能幹笑。她
總不能點頭,說你說的對吧。
那男的道:「你有什麼衝着我來吧。」蘇
籍眉毛一挑,說道:「你個小和尚還有點男子氣概。」
那男的心道:「看來蘇子思是不喜歡欺軟怕硬的人,我現在可得表現得硬氣一點。」他
挺着胸道:「蘇子思,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求你放過她便成。」
女子心下有些感動,亦鎮定了許多。
只是不敢開口說話,怕惹到蘇籍注意。
蘇籍道:「你真的願意為她,任我處置?」那
男的道:「當然,想來你也不會為難一個弱質女流吧。」
蘇籍負手笑道:「你既然要逞英雄,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他
接着看向女子道:「你叫什麼名字?」那
女的道:「妙衣。」
蘇籍道:「他願意為你任由我處置,這樣吧,你砍掉他一隻手,我放你們倆走。」那
女的道:「此話當真?」蘇
籍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蘇子思,便該知道,我說話向來算數。」
那女的對那男的道:「法善哥哥,小妹對不起你了。」那
男的道:「好,你砍便是。」那
女的眼裏閃過一絲喜色,她就怕法善不願意,到時候就得大費手腳。她露出萬般不忍的神情,哽咽道:「法善哥哥。」
法善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妙
衣手做劈砍的姿勢,往法善胳膊揮過去。
她見法善一副不閃不避的模樣,心下終歸一軟,力道弱了三分。突
然間,心口劇痛。
原來她這一劈還沒斬中法善的胳膊,自己的胸口就先挨了法善一掌。她心脈登時被震碎掉,死不瞑目。蘇
籍冷冷瞧着法善,說道:「現在,你得重新找個理由讓我放過你。」法
善道:「我若真被砍掉一隻胳膊,今後更是活不下去,還不如現在就乾脆利落死在你手上。」蘇
籍道:「你怎麼就活不下去。」法
善冷笑道:「她若斬了我胳膊,一開始或許會有點愧疚,但後面定會如坐針氈,日思夜想,怕我報復,最後大有可能除掉我,如此一來,她少個累贅,更免除後患。既然如此,我還不如殺了她,死在蘇子思手上,總比死在別人手上好。」蘇
籍拍手道:「你倒是個狠角色,只是這番說辭,你還是騙不過我。」
有人懶洋洋道:「蘇子思,你什麼時候知道我來了?」
一塊大青石上坐着一位青衣少年,叼着一根草,雙手抱着頭,優哉游哉。
這人正是唐缺。蘇
籍道:「和尚出掌那一刻,我就知道了。還是晚了一點。」唐
缺道:「比我預計得還要早一點。」蘇
籍道:「沒想到這小和尚居然是你的人。」
唐缺笑道:「你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