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猴子怎麼辦？我想帶他一起走。」九洛的視線又往天上飄去，昏暗的天空中不見孫悟空的蹤影。

    「他呢？猴子呢？」九洛的臉貼近結界目光焦急的四處尋找孫悟空。

    凌白揚手撤了結界，拽着她躍上半空：「他不會有事，天兵天將不是他的對手。」

    「那你呢？你打得過他？」九洛看着他的背影，挑釁道。

    凌白沒有理她，隨手招來一片雲帶着她一直往天上飛去。九洛低頭瞧見自己的那間茅草屋漸漸變成個黑點，慌忙蹲下大叫：「我暈高，別飛這麼快！」

    雲朵停在半空，凌白詫異的打量着她，突然問道：「要是我和孫悟空打，你希望誰贏？」

    九洛低頭翻了個白眼，心道：你這神仙雖然長相脫俗，腦子卻不好使。我跟你才認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你又是天上派來打我們的，傻子才希望你贏。

    「你看猴子打過來了！」九洛突然向凌白身後一指，凌白本能順着她的指點回頭，九洛趁機跳下雲朵向水簾洞的方向逃去。

    她不相信他會帶她找到她想要的答案，當下，找猴子要緊。

    凌白聽到動靜就知上了她的當。時光流逝萬年，他仍然不長進，還是會被她騙。

    不過，這一次她休想再逃。

    九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跑了沒多遠就被凌白拎着後領抓回來重新扔到雲上。

    「為什麼跑？」

    雖然他是仙她是妖，直覺卻告訴九洛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即使他此刻冷着一張俊顏，瞳孔上覆了一層寒冰。可是九洛從那層寒冰下窺見一股隱藏的暖流，絲毫感覺不到懼怕。

    雲朵在他的指揮下以極快的速度向九霄深處飛去。

    九洛乾脆盤腿坐好，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瞪着凌白。

    「我說了要帶猴子走！你不同意我當然要跑！我不會丟下朋友！」

    凌白負手而立面向雲海，聲音極其平淡：「你根本不用擔心他，估計現在他已經跑到凌霄寶殿撒潑去了。」

    九洛緊張又興奮的抓起身側的雲朵，卻什麼也抓不到，手裏空空如也。

    她索性站了起來，為防止摔下去挨得凌白很近：「那我們去哪？也去凌霄寶殿？」

    凌白思緒有片刻凝滯，她拽了拽他的袖子，他才回過神來答道：「不去。我帶你去別處。」

    凌白話音未落，突然，九洛喉間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叫聲恰如離弦之箭，萬箭齊發，似要把天空扎出無數洞來。

    她抱着頭蜷縮在雲朵上，手指狠狠插進頭髮里，凌白甚至看到了她手背上突出的青筋在痛苦的痙攣。

    凌白慌忙蹲下身托住她的肩膀：「你怎麼了？」他聽到自己由於緊張、慌亂，聲音有些失真。

    九洛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一種無法形容的痛從腦子裏向全身擴散，仿佛有一把刀從裏面在一點一點削着她的骨頭，刀尖一直戳到她的額頭。

    「頭！好痛！要出來了，有東西、有東西要從裏面殺出來！」她的聲音含糊不清，漸漸變得微弱。

    凌白好半天才分辨出她說了些什麼，猛然抬起她的頭，那朵本來閉合的紅蓮竟然有綻放之勢，而她的眼睛已然血紅，神智漸失。

    他暗叫不妙，連忙喝止雲朵停止上行。

    抱着懷中顫抖不已的人兒，他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她已經再也不上了天庭，詛咒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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