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小周說了,你們在琢磨怎麼治療一個癌晚的孩子。請百度搜-」崔老道:「真是有朝氣,我前幾年猶豫了很久都沒敢做。這個項目太大,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肯定虎頭蛇尾,白白浪費。」
「我們也是碰到了。」鄭仁輕聲說道,「有一次去b超室做檢查,正好遇到了那個孩子。算是有緣分吧,沒想着就要解決,能讓小石頭多活一段時間也是好的。」
「量力而行,盡力而為。」崔老說道。
「嗯嗯。」鄭仁和蘇雲連連點頭。
「給我講講你們最近除了這事兒你們還做什麼了。」崔老輕聲說道。
「崔老,今兒周總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事兒。」
這時候鄭仁開始閉嘴,蘇雲給崔老講臨床上遇到的各種事情,第一件事就是下午周立濤碰到的給漢堡注射胰島素的患者。
一樁樁、一件件,不管解決的還是沒解決的,蘇雲都講了出來。
這些事兒就像是戰爭時期的轟鳴炮火聲,在與疾病戰鬥了一輩子的老人進入暮年時,似乎早就習慣了炮火與硝煙,聽着聽着臉上露出了笑容。
漸漸的,崔老的眼睛閉上,進入夢鄉。
蘇雲沒有馬上停住,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柔。一向願意抬槓的他此時是這麼的溫柔,看着崔老就像是看着一個孩子。
鄭仁見崔老睡着了,把被子蓋上,做了一個手勢。
兩人躡手躡腳的出了屋子,見崔老的兒子招呼他們,鄭仁馬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不客氣了,崔老已經睡着了,我們先走。」鄭仁微笑着說道。
沒有被挽留,兩人離開崔老的家。
老人家的生機已經漸漸的淡去,雖然是在意料之中,但鄭仁心裏還是有些無以名狀的悲傷。
每個人都會走,生離死別是從古至今的永恆命題。鄭仁知道這種事情自己想來想去也就是個死結,想要不去琢磨,卻聽到蘇雲「嗯」了一聲。
「怎麼了?」
「收到一個陌生的郵件。」蘇雲道,「你看看你的手機。」
去看崔老之前兩人把手機都關了靜音,鄭仁沒有離開手機就活不了的毛病,手機對於他而言最大的作用是和伊人聊天。
打開手機,鄭仁看到了一排未接來電。
「奇怪,這是誰?」鄭仁疑惑的問道。
「是華諾的人,郵件里是這麼說的。」蘇雲道,「你下午跟那個銷售的藥學教授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哦,我說藥物說明書可能有點問題,最好加上胰島素自身免疫綜合徵患者注意服用的字樣。」鄭仁努力回憶自己和那個馬賽克到底都說了什麼。
「反應真快。」蘇雲笑道,「看看人家的效率!」
「打電話為什麼?」
「老闆,你能不能心裏有點逼數!」蘇雲故作驚訝的舉起手,大聲說道:「你是諾獎得主,你是未來的學霸或者學痞,你的每一句話都會對普通人產生很大的影響!像是華諾製藥這種公司肯定會對你的意見表示尊重,這是橄欖枝!」
「能不能不用學霸、學痞這種詞來形容我。」鄭仁說道。
「你就算是不願意,最後也會成為這樣的人。」蘇雲道,「這是客觀規律,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你不需要,可是你身邊的人需要。幫着周總、權小草發表論文的事情,已經是一個開端。」
鄭仁不想和蘇雲爭論這類的事情,說到底幫助周總和權小草發表論文的不是自己而是蘇雲。他皺眉道,「華諾的人找咱們幹什麼。」
「不是說了麼,你建議他們修改說明書。你輕飄飄的一句話,要是寫成論文發表在頂級期刊上,整個藥品的銷量就會倍減。學術地位,為什麼那麼多人會眼饞,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