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的手術並沒有用多長時間,科室的一切早都走上正軌,各司其職。
下午鄭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邊放着一堆紅線,他一邊看着放在腿上的第五版外科學,一邊似乎是無疑是的編織着紅繩。
「鄭老闆,有張片子您幫掌一眼。」趙文華走進來,手裏拿着一張片子。
「嗯?」鄭仁應了一聲,編織紅繩的手指快速動着,「什麼患者?」
「老家的一個老同學,一直在家務農,咳嗽了好幾年了。」趙文華恭恭敬敬的說道,「拍胸片看着有炎症,再貴的檢查他捨不得做。點消炎藥最開始有點效果,但這麼多年下來效果越來越差。」
趙文華一邊說,一邊嘆了口氣,眼角瞥向身後。這種表情和動作意味着……患者是腫瘤。
沒辦法明說,只能用眼神來表現一下。
鄭仁會意,瞄了一眼,有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口,略有點侷促的不知道是進來好還是不進的好。
他的系統面板很乾淨,略有點紅,估計是長途跋涉來帝都的疲憊導致的。
這人不是患者本人,而是患者家屬,鄭仁做了判斷。
把編好的紅繩放到一邊,鄭仁站起來接過趙文華手裏的片子插到閱片器上。
影像上右肺大面積的炎症,診斷肺炎肯定沒問題。但只是一張正位的胸部平片,連ct都沒有。
「趙教授,只有這一張片子麼?」鄭仁問道。
「嗯,就這還是孩子催着他爸拍的。老家那面的條件沒法和咱們這兒比……」趙文華說着輕輕搖了搖頭。
「靜點抗生素,後來呢?」
「前幾天咯血,說是不對,我估計有幾毫升。」趙文華道,「只咯了兩次,家裏人嚇壞了,就帶着我同學去醫院檢查了一下。」
「以前咳嗽只是靜點抗生素麼?」鄭仁看着門口有些膽怯的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躡手躡腳的走進來,點了點頭,「嗯,在家點幾天消炎藥就能見好。前兩天降溫,我爸好像感冒了,咳嗽的又重了。」
鄭仁抱着膀看片子,沒有打斷他的陳述。
「我以為還是老毛病,可能是氣管炎犯了,就找大夫在家給我爸輸水。但第二天就咯血,把我嚇壞了,去鄉里做了這個檢查。」
只有一張平片,患者還沒來,鄭仁微微嘆了口氣。
片子上的確有點問題,鄭仁從上衣口袋裏拿出筆,點在片子上。
「趙教授,這裏我覺得不對。」鄭仁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