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今天拒絕的太直接了吧,不過我喜歡這種方式。」
走出帝都肝膽,蘇雲笑呵呵的問道。
「不太喜歡朱主任這個人。」鄭仁看着夜色茫茫,輕聲說道:「患者本來不至於這麼重的,雖然我知道和他的關係不大。」
「我也不喜歡他,卻不是你說的理由。」蘇雲笑道,「本來呢朱良辰似乎也不錯,可是和周春勇比起來就差了無數光年。」
「不一樣。」
「你不能要求太嚴格,這種患者我也遇到過,家裏窮麼,二期手術就沒做,以後什麼時候犯病那就要看命了。」蘇雲道。
「嗯,我也知道是這樣,就是心裏有點不舒服。」
「老闆,你覺沒覺得拿了諾獎之後你的心態有變化?」蘇雲問道。
「沒有。」
「我有感覺。」蘇雲道,「從前你不會輕易的表達自己的不滿,而是站在別人的角度上看這種事兒,然後自己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你這是屬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麼?還是說已經有了學霸的苗頭。」
蘇雲說的很隱晦,並沒有直面問題實質,但他清晰的指明了一個鄭仁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情緒、心理上的改變。
鄭仁楞了一下,他停住腳步。
「還是做鴕鳥吧,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得了。是不是我從前總噴你是鴕鳥,你覺得要改變一下?」蘇雲嘴角露出一個很好看的弧線。
鄭仁的頭微微側了一下,他注視着蘇雲的眼睛。
「看我幹什麼?」蘇雲皺眉,輕輕吹了口氣,額前黑髮飄呀飄的。
「沒事,有煙麼?」
「叫車了。」
「退了吧,我抽根煙再走。」鄭仁說道。
蘇雲點了點頭,把手機拿出來先把滴的車退掉,然後取出煙,手腕一抖一根煙跳了出來。
鄭仁拿起那根煙,用嘴唇輕輕的抿着。
火光燃起,光與暗在鄭仁的臉上跳動着,像是精靈。
煙霧慢慢升起,後半夜的帝都再如何喧囂熱鬧也陷入了一種靜寂之中。
兩人都沒說話,而是默默的抽着煙。
專心致志的抽煙,專心致志的把煙蒂掐滅,扔到垃圾桶里,專心致志的向外走。
蘇雲滴了一台車,兩人沉默的回到家。
家裏留着燈,黑子睡眼惺忪的等着鄭仁和蘇雲回來。直到這時候,鄭仁覺得不管在哪,還是家好。
……
……
小石頭的病情還算是穩定,這幾天勃塔發來的報告看,血液中游離的腫瘤細胞進一步的減少。只是他的咳嗽卻沒見好,痰非但沒減少,反而略有點增加。
清亮的像是水一樣的痰,鄭仁有些困惑,從術前小石頭的情況來看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才對。
甚至鄭仁還要勃塔那面拍了一段視頻,內容就是檢查小石頭咳出來的痰。
細菌培養陰性,一切檢查都是陰性,就像是清水一樣的痰,量還不小。針對於小石頭的這種情況,勃塔在和鄭仁交流之後做了侵入性操作,取病理組織活檢,找尋癌細胞並研究新的藥物。
這到底是什麼鄭仁也說不準,本來準備這幾天回來的小石頭被鄭仁留在勃塔。
鄭仁還是擔心他的身體扛不住長時間的飛行,而且鄭仁已經坐不住了,他甚至想要再飛一次德國。
要不是這幾天高少傑回省城辦理辭職手續,怕是鄭仁已經說走就走了。
高少傑不在,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不在,鄭仁還是很小心的帶着林淵和顧小冉做手術。
哪怕現在兩人的水平已經都可圈可點,放在地級市甚至是省級醫院已經夠帶組教授的水準,但鄭仁依舊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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